散发出危险气息的墨情让本来还想起身的四名保镖不敢轻举妄动了,那种恍若实质的气势,对四个杀惯了人的亡命之徒来说,真是太熟悉不过了,那是死亡的气息。
苟德同样很是诧异,墨情的气势变化让他吃了一惊,原本自信满满的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对面不过是两只稍微有点力量的蝼蚁,却没想到,原来有一个并不是蝼蚁,而是雌豹。
“原来墨情老师也不是普通人啊,啧啧,没想到,这破学校还藏龙卧虎啊。”苟德脸色变幻不定,阴沉无比,因为,墨情居然也是新人类,具有强大力量的特殊人类。
墨情面无表情:“这个世界上奇人异士多得是,我只是不像某些人,居然还妄想成神罢了。”
苟德笑了笑,面色更加难看了三分,语气却缓和了不少:“既然墨情老师也是同道中人,那这事情却是还有转圜余地,就是不知,墨情老师怎么说?”
苟德之所以改变态度,只在于对手的强弱,面对普通人,他只当面对蝼蚁,可面对拥有足够力量的人时,他会是另一种态度,而当对方超出自己太多时,脸面这种东西,也是可以不要的。
所以说,他能活到今天还这么滋润,并不是没有道理,当墨情爆发出让他也觉紧张的气势,并且明知他有专有武装,还依然无惧时,他便是心中一个咯噔,今儿个自己看走眼了?
这个时候的他可是刚刚达成心愿,实在不愿意冒险。
但是墨情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强烈,不屑地冷笑,气势反而进一步提升,有一种说不出的煞气:“怎么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说完,不等苟德再找些话语转圜,墨情已经揉身而上,此时的她,似乎又成了那个学校中闻名的强气女,以泰山压顶之势,挟风雷之威,逼得苟德面色大变,黑焰猛然蒸腾。
“墨情,你是疯子吗?我不过杀了几个蝼蚁而已,有必要和我拼命吗?”
苟德还是有几分艺业的,黑色的火焰具有强烈的腐蚀性,附着着铠甲的右手防御坚固,虽然墨情气势如虹,将苟德逼得很狼狈,却还抵挡地住。
墨情面色冰冷:“蝼蚁?那是人类,你身为人类,视同类为蝼蚁?天下还有这般可笑的逻辑吗?”
普普通通的脚踢拳打,尽是带起一阵狂风呼啸,附着拳脚上的气流,不仅有效防御着苟德的黑焰,似乎还有加速减重之类的有益状态。
苟德速度不如墨情,一下子便是被动挨打之境,只得扩大黑焰防御范围,稍稍逼退墨情,便大声反驳:“人类?那只是些阻碍新时代的旧人类吧?这些人类中的废物,人类中的渣滓,什么力量也没有的人,只是处于宇宙食物链底端的人,有的只有愚蠢、懦弱和自私,他们凭什么和我们相提并论?我们新人类才是人类世界真正的主人啊!”
墨情听了,反而气乐了,右手挥动间,空气中一阵扭曲,然后一团透明的气团翻滚着撞上了苟德的黑焰,苟德很是警惕地提起“专有武装”覆盖的右臂,却在一阵忽如其来的剧烈阵风中,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狼狈不堪的苟德已经挂了彩,血肉之躯撞到救生舱坚固的舱壁上,更是让他疼的龇牙咧嘴,半晌站不起来。
墨情傲然站立,冷冷地嘲笑着狼狈的苟德:“你们的论调还是一如往昔的自以为是啊,也不想想,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你的族人友人,有多少是新人类的?只是因为好运地觉醒了新人类天赋,便骄狂地否定世界?”
苟德擦了把伤口,血液的猩红弥散开来,疼痛撕扯着神经,让他的脸色愈发狰狞:“否定世界?不,这才是世界的未来啊,人类的未来,人类的出路,只有新人类,那些旧人类只是在阻碍着新时代的到来,甚至因为惧怕,不惜正在将人类的未来缓缓葬送。”
喘息声中,苟德死死地盯着墨情:“你应该知道的吧?人类历史上的大破灭危机,好几次地面临亡族灭种之祸,最后都是谁力挽狂澜的?是新人类啊,是无数新人类前仆后继,才将人类世界拯救的啊,那些无能无耻的旧人类能做到吗?他们只会夸耀自己,掩埋历史真相,贬低功臣而已。”
“那些明明没有新人类优秀的旧人类凭什么掌握着世界?那些孱弱的旧人类凭什么和我等新人类平起平坐,甚至有的还位居我等之上?你习惯了被他们统治,我可不习惯,他们终将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而新时代,必定在我等新人类的手中展开!”
陷入狂热状态的苟德气势陡然增长,缓缓站起身来时,墨轩诧异地发现,对方身上的黑焰似乎更加凝练了几分。
“墨情老师啊,你是优秀的新人类,你为什么要同情那些给我们新人类造成巨大伤痛的旧人类?你为什么要服从那些旧人类腐朽之极的规则?道德?法律?你看看那些旧人类自己是不是遵守了?他们连自己制定的规则都肆意破坏,我们身为新人类,又何须以此为行为的准则?”
“睁开眼睛看看,用心想想吧,墨情老师,那些旧人类自己都将自己视为蝼蚁,屈从于权力,屈从于暴力,屈从于金钱,屈从于谎言,他们不过是一群自欺的绵羊,而我们新人类才是可以在宇宙中争夺生存权利的狼啊!”
仿佛在挽救失足妇女,苟德相当地情真意切,可墨情的脸色依然很冷,嘴角的冷笑依然冻人,显然没有被苟德的话语打动,反而充满了嘲笑。
“很精彩。”墨情淡漠的话语将苟德的狂热浇熄:“但这只是你的狂想而已,世界总是自有其规律的,谁都无法代表别人去决定他人的生死,你没有肆意杀戮他人的权力,而你现在这种行为,被称为,故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