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回到刚才开会的那间活动室。
见冯见雄被说晕过去了,汪道一开始也有些紧张,便宣布休会。
随后他试了一下呼吸脉搏、确认冯见雄没什么危险,才让几个学弟先把他抬到隔壁休息室歇着。
他自己因为是院会主席,事情繁忙,也就没放在心上,接了个电话就走开了,说等冯见雄醒了再CALL他。
付一鸣和陈思聪把冯见雄丢在沙发上,留下史妮可照顾,便匆匆回活动室找翁得臣商量。
陈思聪惴惴不安地问:“翁部长,刚才我们都按您的吩咐说……不会穿帮吧?没想到冯见雄这小子心理素质这么差,被冤枉一次就憋屈成这样……”
翁得臣拍拍陈思聪的肩膀,和蔼地说:“小陈,冯见雄这个废柴,就这么差的心理素质,还能为院队做什么贡献?今天下午这场比赛,是注定了该输的。
你和小付的水平,我是看在眼里的。要是没点儿借口就发挥失常,到时候院里那些啦啦队捧场的女生会怎么看你们?我这都是为了大家好!”
翁得臣这样推心置腹,本来就半推半就的陈思聪和付一鸣也不好再说啥,低着头内疚地默认了。
原来,“新生杯”辩论赛采取的是小组赛加淘汰赛的赛制——金陵师大有将近30个院,大致上分组就跟世界杯差不多。
而今天下午法学院队即将参加的C组第三轮小组赛,要对阵本组最强的一个对手,数科院。
目前在C组,法学院和数科院前两场都是全胜,已经提前出线了。今天的第三场,只是决定出线名次。
本来,大家都该拼全力争小组第一。然而,两天前结束的D组最后一轮比赛中,该组公认最强的新传院居然大意失手了,仅以小组第二出线。
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C组谁力拼了第一名,反而要去和理论上D组更强、只是偶然失手的新传院拼复赛。
然后,翁得臣就开始安排上替补队员,希望故意放水输一场,复赛避开新传院。
然而,他又不愿意自己亲自出场输比赛、在本院女生们面前丢人。于是他就利用自己在院学生会新闻部做事的便利,前天临时打报告说想弄一本新生院刊、没时间为由,把自己以及一个他看上眼的妹子队友摘了出去。换上了冯见雄和史妮可这两个替补。
其次,他通知冯见雄参加比赛时,并未授权他全权组织队友们排练。但是却背地里跟陈思聪和付一鸣串通口供,一口咬定“已经让冯见雄组织了,陈思聪和付一鸣也问过冯见雄要不要排练,是冯见雄没有责任心,不召集练习”。为陈思聪和付一鸣输掉比赛找借口。
陈、付二人都知道翁得臣的父母是学校中层干部,有背景有势力,便勉强答应串通,众口一词把责任推给冯见雄。
按说,刚刚进入大学的少年人,人心多半淳朴,不该这么勾心斗角的。事实上,说句良心话,这一届的法学院的新生,也几乎都是好人。
只可惜,翁得臣却是个异数。他从小耳濡目染父母的工作经历,对各种挖坑下套、吮痈舐痔非常纯熟。
可惜千算万算,翁得臣却没想到冯见雄那废柴居然心理素质那么差,经不起冤枉,竟然气晕了。陈思聪和付一鸣也因为没见过世面而慌了手脚,开始对是否该继续配合翁得臣说谎产生了动摇。
翁得臣只得好生安抚一番陈、付二人,让他们宽心。
但陈思聪不得不担心另一个问题,他追问道:“翁部长,那如果冯见雄一会儿还醒不了呢?我们派谁上场?您亲自上,还是把虞美琴同学喊来?”
翁得臣眉头一拧,心说这个冯见雄还真是给他找麻烦。
幸好,正在他们头疼时,隔壁休息室的史妮可匆匆推开门跑了过来。
“冯同学醒了,他说他没事儿了,一会儿可以上场,请大家继续讨论一下比赛的安排。”史妮可见人都还没散,如是说道。
“真没事儿了?那就好。”翁得臣表面功夫地对史妮可微笑着点点头,一边转头向陈、付二人低语:“这事儿就这样吧,一切按计划办。一会儿随便辩两句,输给数科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