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和竹璃挂在千年大树的树枝上,羞愤交加,自觉无脸见人时,火离正硬着头皮前去凌剑山善法真君的洞府。
见了善法真君后,他先是关怀了一遍真君的身体,表示如有需要,自己愿意替他分忧。惹得善法真君喜开颜了,最后火离才咬咬牙对他道:“师父,您还是重新为小清选个洞府吧。她毕竟是您的弟子,和我同住一峰算什么?这让外人见了,还不笑话我们剑英阁,说您苛待小师妹。”
善法真君怒拍座椅,跳立起来吼道:“谁敢?!”
“已经有人私下嚼舌根了。”火离说的也不是假话。
言清被善法真君带回仙羽门,宣布她是自己的徒弟后,其他各峰的人蜂拥而至,大家都想看看善法真君新收的小徒弟是如何的惊才绝艳,天资纵横。结果看到言清相貌平平,修为也没什么出色的,就纷纷传言善法真君收了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弟子。
待众人见善法真君将言清安排在离火峰后,各种谣言更是甚嚣尘上。其中流传最广的,有两种说法。
其一是:善法真君收的不是徒弟,而是小杂役。不然为何将她安排在火离的离火峰,为的不就是就近照顾火离这个剑英阁下一代阁主。
其二是:言清会什么狐、媚、妖、法,将善法真君和火离迷得神魂跌倒,使善法真君破格收她为徒不说,火离还拼命将她从善法真君身边要走,安置在自己洞府旁,为的不就是方便两人苟且吗。
火离义愤填膺地将那最难听的两个谣言,说给善法真君听后,善法真君气得差点拔剑出去砍人。
“可恶!究竟是谁在胡说?我要将他剁成肉末!”善法真君拔出剑,剑风横扫会客室,将里面的摆设扫落削坏个七七八八,“走,你随我出去,把说闲话的人指出来。”
“师父!”火离就知道他师父会有这个反应,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说这些的可不是一人两人,那么多弟子,您杀得过来吗?大家都在看我们剑英阁的笑话。”
“您听我的,首先,替小清选个新洞府,不需要重新挑山头,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您这凌剑峰就不错,我看半山腰那处灵气充裕,就在那儿为小清开辟个洞府,也不费事,还显示了您对小清的看重。这样,外面的人看在您的面上,也不敢将话说得太难听。”
“然后,就近挑个日子,摆个收徒宴,宴请四方宾客,将小清是您新收的小弟子的身份广而告之。让大家看到您对她的重视。”
火离想起如今言清那张连他看过都没什么印象的大众脸,揉、揉发疼的眉心道:“宴请四方来客前,得先让小清换张脸,她如今这张脸,太过了点,连我都看不下去。换张出众的脸,也好让那些嚼舌根的闭嘴。”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在替小阿清抱不平?”善法真君将火离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住你旁边不正好方便你近水楼台,抱得佳人。怎么就要让她搬到我这里?你不想常常看见她?”
“再说,若是让小阿清换张漂亮的脸蛋,那别人还不传我见色起意,对外说是弟子,其实是收的炉、鼎,然后我们师徒同时对一个炉鼎着迷。”善法真君摸、摸下巴问火离:“你这智商好似退步不少啊,是不是在小阿清那儿受了什么刺激?”
“师父,徒儿失恋您很高兴吗?笑纹都出来了。”火离苦笑着对善法真君道:“小清她当面拒绝了我,为了我着想,您还是把她安排得远一点好,万一逼得我道心不稳怎么办。”
“我呸!狗屁的道心不稳,失个恋你就不想活了?”善法真君隔空敲了火离一个爆栗,“走出去别说是我的徒弟!太丢人!她看不上你是她没眼光,以后有她后悔的。火离你别伤心,师父再给你物色个比言清好上千百倍的道侣,让她后悔去吧。”
“师父您别闹了,小清她不想和我一起住,我也觉得和她住一起是个负担。您就在半山腰那儿开块平地出来,给她筑个洞府吧。”火离恹恹地起身告别善法真君:“徒儿回去翻书,挑个喜庆的吉日,咱们办个收徒宴。”
“去吧。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火离,你做得很好。”善法真君慈爱地看了火离几眼,目送他离去。
“言清这没长眼睛的笨蛋,真是气死我了。”善法真君想到自己内定的完美徒媳居然公然拒绝了火离,就想揍人,再加上从火离那儿听到难听的传言,他心火越烧越旺。
这时,明瑞一手提着言清的衣领,一手揪着竹璃的耳朵,面色铁青地出现在善法真君面前,“师父,二师弟和小师妹今日在试炼场上,说是要对战。”
“结果打到一半就停下来开吵,让言铮和原金海两个看了咱们剑英阁的笑话。偏生这两人还不知悔改,被我踢出试炼场后,还坚持要回去接着打。一个二个无视我,不懂规矩,您说怎么处置他们吧?”
“师父,明明是大师兄小题大做!”竹璃在善法真君开口前,脸红气粗地道:“我和小师妹比试,大师兄非要干涉,这不是多事吗?”
竹璃的话音一落,整个会客室陷入静寂,只有脉搏跳动的声音。
言清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到上座的善法真君浑身杀气腾腾,再看看旁边的明瑞也是周身杀气四溢,她吓得赶紧低头乖乖跪下认错:“师父,大师兄,此番是徒儿的错,请二位责罚。弟子绝无异议。”
竹璃还傻乎乎地问言清:“小师妹,你傻啊,你又没错,干嘛自求责罚?”因着言清的剑术征服了竹璃,他已对言清改观,觉得将剑术练得炉火纯青的小师妹很可爱。
“混账东西!”善法真君在对着竹璃大喝一声:“你还不如小阿清有眼色,做错事了不仅不思悔改,还倒打你大师兄一耙。把脸丢到凝萃峰去了!既然你不知自己错在哪儿,就去枯木崖闭关三年,好好反省自身。”
“枯木崖?三年!”竹璃冲上前抱住善法真君的腿开始哭诉:“师父,我知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别罚我去枯木崖啊!那里哪是人待的地儿?别说三年,就是三天我也待不下去啊!”
“滚!”善法真君将竹璃当成皮球,踢到明瑞跟前,对明瑞道:“赶紧亲自押他去枯木崖,当初我怎会收下个这么没骨气的东西?”
言清听了枯木崖后,就心神不安,怕自己也被丢进去和竹璃做伴,她将头埋到地面上,希望善法真君能忽略她。
“现在知道怕了?”善法真君笑得可怕地道:“和师兄较劲,不服管教,自以为是,还敢拒绝火离!小阿清,你很有胆色嘛。”
“师父,我错了!是我无知,我不识好歹,您饶了我这一次吧。”言清被善法真君散发的元后威压以及浓烈的杀气,吓得猛地以头扣地。
心想: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是为她和竹璃打架冒犯大师兄的事儿生气,还是气她没看上火离?若是前者还好办,后者的话,只能听天由命了。
“枯木崖那个地方太暗沉了,不适合女孩子待,师父我替你选了个漂亮鲜活的地方。你去黑森林给我猎一百头五阶妖兽的妖丹回来,我就不追究你的过错。”善法真君严肃对言清道:“杀妖兽时,不准使用符箓、阵法,只能用剑,我会派庭笙陪你去看着你,为期三年。明天就出发。”
“一百头五阶妖兽啊,师父您让我硬上,不是要徒儿的命吗?”言清叫苦不迭。
“闭嘴,再说一句,增到两百头。”
“是。”言清灰溜溜地起身,正要离开,善法真君叫住她:“你今日就歇在我这儿。我会在重新给你弄个洞府,等你从黑森林回来,就可以入住了。”
“多谢师父!”言清闻讯振奋了那么一点点。一想到要和一百头五阶妖兽血拼,还要带着一个与她相看两相厌的监工,她就悔不当初,为什么要和竹璃争那口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