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的手筋被砍断了,李林的肋骨断了八根,其余兄弟,没什么大碍。”在我的询问下,马震回答道。
对于这两个陌生名字的伤情,我其实并不在意。
但当着众多弟兄的面,我要做戏,这么弟兄看着,面子要装足。
“伤的这么严重,人在哪了?”我追问道。
“还在手术室呢。”马震回道。
“嗯,他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这里的医疗条件差,如果接治不好的话,就送去市里最好的医院,再不行就去省城,明白吗?”
马震这人不笨,明白我话中的用意,连忙附和着问道:“秋哥,我明白了,那报销的话,找胖哥吗?”
小弟们,自然关心的就是钱。
“需要多少钱我叫胖子给你送,钱都是身外之物,兄弟们身体重要。”
冠冕堂皇的说出这段话后,我又做作的随机慰问了几个小弟伤情,这才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门外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青年人。
他浑身湿漉漉,脏兮兮的,看起来,就想刚从地沟中钻出来似的。
“大夫,大夫,来人啊!”
青年人的声音气喘吁吁,那并不壮硕的身体,佝偻着,在他后背上,还背负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青年踉踉跄跄,举步维艰,每一步的踏出,都虚弱到快要栽倒。
却又坚持的站立了身体。
“李双江,这怎么回事?”见到青年人,马震慌乱的迎了上去。
“我哥他,他快不行了。”青年人焦急的声音中,带着哭泣。
目光落在他后背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同样满身水渍。
率先映入我眼帘的,不是他的脸,不是他的身材,而是他的腿。
他的腿,吸引了我所有的目光,让我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他左腿之上,是白花花的裂口,那是刀,砍出来的伤口。
伤口上,没有血迹,浮肿着,如同一块块的五花肉一般,却让我一眼看去,都隐隐想要作呕。
那是伤口在水里长时间泡出来模样,那种揪心的场面,让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成语,用什么词汇去形容。
惨不忍睹。
目光转移到他那张惨白的脸上,这张憨厚的脸庞,我熟悉,他叫董京忠。
我对他记忆犹新,那张憨厚的笑容,至今还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大夫呢!”我怒声喊道。
从董京忠进来之后,足有几十秒的时间,却不曾见到一个大夫的出来急诊。
在我的一声怒吼下,终于,一个房间的门开口。
“喊什么喊,这不来了嘛。”一个四十多岁的眼睛大夫,一脸不耐烦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