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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大堂。
今夜没有案件审问。
有的是灵堂,挽联,花圈。
刘纲不是本地人,没有亲朋好友,也没有私人住宅。
况且他是为了酆都百姓为死的,于情于理,也是可以将灵堂摆设在衙门中的。
黑木的棺材,白色的蜡。
一叠叠的纸币宝钞,不断被送进火盆里烧。
到处都充斥着缥缈的轻烟,火红的灰烬四散而飞,一闪即灭。
灵堂停棺,要停摆七天,等头七过了,才可以入土下葬。
这是规矩。
这第一天,县丞就派了两名衙役留在县衙烧纸守灵。
他们围坐在火盆旁,百无聊赖,一边烧纸,一边打着哈欠。
左边那人忽然道:“不是说刘大人是去地府去当官儿了吗,那他这个情况,头七的时候,还用得着回来一趟吗?”
右边那人望了望棺材的方向,道:“这大晚上的,咱别聊这些行不,聊聊东街那寡妇如何?”
左边那人笑道:“你要是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
忽然从大门口吹来一阵扫地风。
灰烬烟尘四飞而起,地上的纸钱更是散了漫天。
两名衙役被吹起来的火星子吓了一跳,连忙用衣服扑打,害怕一不小心就失了火。
风就这一阵,吹过之后就没了。
等一切落地,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右边那人扑灭了最后一点火星子,道:“这什么妖风,差点儿走了水。”
左边那人登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不对啊!我们大门是关紧了的,这风怎么吹得进来?”
他们二人齐刷刷朝门口一望,大门关得紧紧的,四周也没什么窗户。
这风是从哪里吹来的?
而且,被这风吹过之后,怎么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发冷起来了。
四周的烛火开始摇晃摆动,火光一大一小。
跳跃闪动的烛火,在一张一弛的拉扯着他们二人的神经。
他们已吓得抱在了一起。
“你、你看那地上的是什么?”
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仔细一瞧,地上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这并不是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