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张台子,稀里糊涂的看了一会儿。
但看眼的人太多,挤来挤去的,根本看不清什么。
我正溜达着,就听有人冲着光头亮哥喊道:
“亮哥,这么多人,再开一局啊?要不我们这么看着,多没意思啊?”
亮哥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故意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哎呀,我这人啊,真是有钱都不爱赚。桌太多,我他妈的都嫌烦。行啊,等着。我让他们搬桌子,再给你们开一桌……”
一听要新开一桌,德子立刻对我说道:
“快,先占个位置,要不然一会儿又没地方了!”
德子帮我忙乎着。
我是他领来的,他当然希望我能上局,最好再赢点儿。
这样,他也能吃点喜钱。
不一会儿,两个小弟模样的人,抬来个普通的木桌。
桌子摆好,上面用绿色的绒布一铺。
虽然简陋,但也够用。
他们摆放桌子的时候,我特意仔细看了下。这桌子应该是没什么毛病。
桌子一来,很多赌客连玩什么都没问,立刻挤了上来。
六把椅子,瞬间坐满。
“你们玩什么啊?”
亮哥问了一句。
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穿着旧衣服,皮肤黝黑的中年人立刻说道:
“就炸金花吧,大点干,早点散!”
说着,他把手里的编织袋,往桌上一放。
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喊一声:
“来个人,给我卡钱!”
别看我这些年,和六爷走过不少场子。
但他说的卡钱是什么意思,我还真没懂。
话音一落。
一个年轻人拿着卡尺,快步跑了过来。
一到跟前,便笑哈哈的和中年男人开着玩笑:
“周地主,这是又卖粮了?”
我知道,距离站官屯儿不远,有个三河平原。
那里土地平整,沃土千里。
一些种粮大户,家里都是数千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