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明第一次觉得自己那叔父叔母做了件好事。
若不是看唐龄曾同自己有婚约,想必那天见她的薯条被人捣乱,自己也不会下楼看好戏,更不会同她有交集……
唐龄想做的鸡汁灌汤包,最考验厨师的便是灌汤包里是否能有量足够适合的汤汁,汤汁太少便成了普通的肉馅包子,汤汁若太多,不仅影响灌汤包成型,更是打乱了肉馅原本的鲜美滋味,惹人厌烦。
唐龄拿了块新鲜猪肉剁碎成末,加入盐搅拌黏稠,之后便是考验耐心的分次缓慢地注入葱姜水,灌汤包的一半汤汁便来源于此,另一半则是来源于鸡汁冻。
“对了,你和沈婆婆吃过晚饭了吗?”唐龄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这才记起来她睡着了,谁做的晚饭呢?
“吃过了,沈婆婆已经去睡了。”白景明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眼帘悄声掀起去看忙碌的唐龄,他平静的脸色没什么表情,心底却在偷偷期待。
“那就好。”唐龄手下急匆匆地忙着,她饿了,也急着做好灌汤包垫肚子,便也没再说什么。
见状白景明深邃的眼间难掩失落,他见唐龄忙着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说:“你醒了我便走了。”
“好……”唐龄目不转睛的拌肉馅,吞了吞口水,一时分不开身,好不走心地应了一声。
等到白景明拐出了门,听见吱呀一声大门被关好,唐龄这才回过神道:“你等尝一个灌汤包再走嘛……”
女子清脆的声音越来越小,哪里还有白景明的身影,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厨房亮着灯,静悄悄地没了声音,唐龄不禁感到一阵孤家寡人的凄凉感,她摇摇头驱散这种想法,觉得自己醒过来以后,白景明始终怪怪的,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勿近的气息。
滚烫的开水注入面粉里,冲出一个咕嘟嘟冒着蒸汽的坑洞,筷子骤然闯进搅开盆子里的平静,原本细腻的面粉被搅乱再次成型成为了絮状。
接下来再加入温水和面,在唐龄精巧的双手下,絮状的面粉揉成了光滑的面团,擀好皮后把混在一起的肉馅和鸡汁冻包裹在里面,似是小心翼翼包装般捏紧封口。
“嘶……”唐龄点燃锅灶,火星噼里啪啦地喷了出来,掉在了唐龄白皙的手背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常年劳动,穿越前更是脏活累活包揽,所以唐龄的手不算细腻,唯一的优点便是白。
右手手背烫红了一块,约摸有指甲盖大小,用凉水冲洗过后依旧红得明显,唐龄却感到不痛了,便没有在意,而是蒸了几个灌汤包给自己填肚子,剩下的馅料放在阴凉处,是明天一大早用来现包现卖的。
“春儿,来这么早啊。”天还没亮,气温很凉,唐龄裹紧了衣服,一推开门就和陈春儿撞了个正着,二人一起把沈婆婆厨房里的食材搬去食肆,自从唐龄开始做食肆早餐后,陈春儿便天天早上来帮忙。
食肆刚一开张,便有早起赶工的人跑来唐龄铺子前,“姑娘,两个灌汤包!”
唐龄笑着给人打包。
中年男人手里是油纸袋子装好的热气腾腾的白嫩的灌汤包,等不及给钱,中年男人便咬了一大口,没等咬下来就被烫了舌头,男人嘶嘶哈哈喘着粗气,凌晨透骨的冷冽温度把水汽凝成了雾蒙蒙的蒸汽。
见状唐龄提醒:“先咬个小口把汤喝掉,暖暖身子吧。”
中年男人便听了话,小心翼翼地咬了一个小口,汁水瞬间冲破灌汤包的白皙的薄皮,浓郁鲜香又带着滚烫温度的汤汁流转在唇舌之间,像是鸡汤且带着不可忽视的葱姜鲜味,热汤灌进胃里流向四肢,瞬间暖了身子。
汤汁被瞬间吸走,中年男人紧接着咬了大大一口,面皮筋道且薄,抱成团的鲜美肉馅带着些许的鸡汤味道,男人心底暗想,这灌汤包的做法真是巧,皮薄馅大却还能额外包裹住如此多的汁水不外漏。
前几日便有工友说北街食肆的灌汤包好吃,今日他便来尝尝,这价格更是和周家老字号的肉馅包子一般,味道却要鲜美更多。
中年男人就站在唐龄食肆门口把两个灌汤包吃了个精光。
见状唐龄笑眯了眼,前几日灌汤包买的不算红火,可确实是一日接着一日地慢慢买的人多了起来,尤其是今日天凉,带着鲜嫩汁水的鸡汁灌汤包,竟是不到一个时辰便卖出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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