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陶少章先行而入,楚擎紧随其后。
屋子里满是浓浓的药味,老陶正躺在床上,确实带着一点弥留之际的意思,面色苍白,倒是清醒,听见了声音,艰难的转过头。
浑浊的老眼见到了陶少章,微微蠕动着嘴唇。
“吾儿…”
陶少章快步来到床榻前,满面担忧之色。
“爹爹。”
“吾儿。”
“爹爹。”
“吾…”
“行了行了,别搁那水了。”楚擎打断了二人,走了过去,朝着陶瑸长身施礼:“陶大人,小子楚擎,今日前来是和您认错的。”
陶瑸原本还浑浊的老眼,顿时充满了怒火。
“是你?!”
“是的,就是我,楚擎,楚文盛之子,白嫖狗,臭不要脸,抄了别人的学问和您卖弄。”
刚刚还萎靡不振的陶瑸,那就和回光返照了似的,低吼道:“扶为父起来!”
陶少章赶紧将老爹扶起来,在后背垫了几个软枕。
“好啊,好啊好啊,老夫就知你这夸口小儿是欺世盗名之辈,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
陶瑸冷笑连连,越说话音量越高,精气神儿越足:“老夫四处打探,毫无所获,就知是如此,果然是如此!”
楚擎很平静,心如止水,又施了一礼:“小子孟浪,还望陶师莫怪。”
陶瑸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淋了雨湿漉漉的楚擎,冷笑连连。
陶少章知道老父亲的脾气,也多多少少了解身后这位户部新任算学教习的脾气,深怕老爹骂的狠了再给楚擎惹怒,开口道:“爹爹,楚公子已经知错了,您莫要气坏了身子,安心歇息着吧。”
“慢着。”
老陶也不是傻子,满面狐疑:“他为何会承认此事?”
没等陶少章开口,陶瑸面色微变,皱眉看着陶少章:“莫不是,你以权压人?!”
陶少章哭笑不得:“爹爹岂会如此做想。”
老陶不乐意了,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好大儿,满面狐疑之色。
“那为何,他来向老夫赔罪,还承认他是欺世盗名之辈?”
“这…”
“这夸口小儿欺世盗名恬不知耻纨是为纨绔子弟整日飞鹰走马名声臭不可闻百姓唾弃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岂会无缘无故来赔罪?!”
楚擎算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