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呈被问住,盛书兰抱小米糍去换尿布的时候,他根本未多想。
盛书兰双手张着,还保持抱孩子的动作,她没想到荣浅这样敏感,“浅浅,我怎么会伤害小米糍呢,我……”
“是,你不会伤害,因为你把她当女儿看待是吗?你已经自然而然得把她当成你和厉景呈的孩子?”
“荣浅!”沈静曼听不下去,“你说什么!”
盛书兰被荣浅这样连番说得委屈极了,她眼圈微红,厉景呈见状,要去接女儿,“我来抱吧。”
没成想,荣浅却是一个侧身,避开了男人的双手,“我的女儿,我不用假手他人。”
“浅浅,小米糍难道不是景呈的女儿?什么叫假手他人,书兰也是自家人,你反应太激烈了。”沈静曼还是看不得盛书兰受委屈。
荣浅抱紧怀里的孩子,“盛书兰,香袋的事,你敢跟你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我真的不知道小妈会动手脚,况且,那件事情还是你帮我澄清的啊,浅浅,你难道怀疑我?”
“我澄清,是因为我不想我宝宝无辜被人害了,你不是楚医生的徒弟吗?他能闻得出香袋里夜来香的味道,可你却一点察觉没有得将香袋送到了我手里。究竟是你真的不知道,还是想借刀杀人,你最清楚。”荣浅说完后,抱住小米糍往后退步,“我当时没有说出口,是因为我觉得跟你不会有太多的机会再去接触,但我没想到,你真是无孔不入。”
荣浅完全没给她面子,盛书兰脸和眼睛都红透了。
“浅浅,别闹了!”
厉景呈拉过她,荣浅挣开手,“厉景呈,你就一点不怀疑是不是?”
沈静曼脸色变了又变,厉青云从中插了句,“别吓到孩子。”
厉景呈看眼盛书兰,她杵着一动不动,泪水不住往下淌,便用双手擦拭着。他看得心神烦躁,盛书兰也不解释,厉景呈揽过荣浅的肩膀,“先上楼,上楼再说。”
“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
沈静曼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几人跟前,“如果要说香袋的事,那我替书兰解释,夜来香的事她肯定不知情,书兰从小嗅觉就不是很灵敏,那点香味,她是闻不出来的。”
盛书兰捂住嘴,自己的缺陷被这样剥开后暴露在人前,感觉就像是没穿衣服一般,她忍着哭声,哽咽不住,“浅浅,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心里一直对我有意见。”
荣浅更没想到,盛书兰既然能制香,却有着嗅觉方面的缺陷。
怪不得,厉景呈事后也没说过一句怀疑的话。
沈静曼心疼地拍着盛书兰肩膀,“别哭,大过年的掉什么眼泪。”
厉青云坐在沙发内没动,“先带孙女上楼吧,离晚饭还有些时间。”
荣浅垂下头,抱着小米糍转身去往楼上。
厉景呈上去时,荣浅正躺在床上给小米糍喂奶,他走到床边,弯腰后盯着荣浅怀里的女儿看。
方才的事,厉景呈只字未提,荣浅替小米糍掖好被角,“盛书兰,她嗅觉真的不好吗?”
“嗯。”男人轻点下头,“除非是特别浓郁的,清淡的她很难闻出来,出生时就这样的,妈也替她找过医生,但治不好。”
荣浅没再说话,垂首望向怀里的女儿。
等小米糍松开嘴后,厉景呈伸手,荣浅却手臂拥紧,“让她睡我边上吧。”
“我抱抱而已。”
荣浅脸上露出犹豫,厉景呈沉下心,“为什么这么不放心我?”
她手松了松,抬起眼帘看他。
“我不能把孩子交给别人手上,盛书兰说,她把小米糍当女儿,凭什么要这样?”
厉景呈接过女儿后坐在床沿,他视线盯着荣浅,目不转睛,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把女儿交给别人,她是我们两个的孩子,盛书兰方才只是抱一下,她即便真想把小米糍当女儿,但我孩子的妈妈永远只有你一个。”
荣浅怔怔躺在那没动,“我方才的反应,是不是过激了?”
厉景呈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反问她,“你呢?小米糍的爸爸,是不是也永远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