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却是十分忐忑,武侯城内禁止打斗,那是对一般的百姓们而言,可对近几年势头越发要赶超白家的南家而言,却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她只能赌,赌那南家还算要脸面,不至于当街践踏大周律法,赌那送大壮父母来武侯城的那辆白家马车上的人,对陈家还上心。
南康瞧见那曾经与大哥定亲的母猪,此时当着在场众人的面亲了那一脸蠢相的新郎官,脸上五官顿时皱在了一起,本还对那上兄长曾经的女人有几分的性质,如今想到那吻过了贱民额头的嘴,只觉得奇丑无比。
“喂,别以为你糟践自己,就能够让我嫌弃你,把你放走,实话告诉你吧,就你这个长相,飘香楼里面一晚上也就能卖个二两银子吧,连一桌席面都买不起,本少爷娶你回家也不过是觉得,兄长穿过的破鞋,就是丢了,也不是他这样的贱民能够捡起来亲的罢了,
至于你这个贱民,你若是识相,把这母猪拱手让出,今日也就断个胳膊,断条腿,也就过了。
你若是不识相,本公子也就不等了,耽搁了本公子的吉时,用你全家陪葬都嫌亏本。”
南康话刚说完,腿下一夹马,骏马高高仰起前蹄,冲向那站在对面的陈壮。
骏马身型高大,四肢更是肌肉发达,放在往日,陈月少不得眼馋一番这骏马,再幻想自己哪天能够驾策马奔腾,只是眼下,眼瞧着那马蹄就要落下在陈壮身上,只觉得恨不得将那匹马给直接掀翻,
只可惜,陈月还做不到,她只得趁着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那高高仰起的马蹄之上时,将马背上的木珠和马下牵绳的陈壮给带离开那马的马蹄之下。
约莫是瞧着落地后竟然没有血溅当场,南康瞧了瞧马蹄下,那一对贱人竟然跑掉了,不过他也不着急,只是轻轻一拍,座下那匹骏马便冲向了那迎亲的队伍之中,竟是打算让整支队伍都别想全须全尾的离开这条巷道。
而他首当其冲的,就是那骑着一匹矮脚马的圆脸小姑娘,他南康生平最讨厌这样长着一张圆脸的女人,和家中那所谓的嫡母一般,让人见了就想摧毁!
陈月刚刚放下了大哥,扭头就见那马匹冲着自己而来,是个泥人都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为今日的喜事忙活了大半个月的陈月。
在众人的眼中,只看见陈月坐着矮脚马四处逃窜,最后却不知道怎么的,那马竟然突然嘶叫了起来,带着那背上的穿着红色喜服的南康径直向着他所带来的迎亲队伍而去。
吓得那些本就是来打打嘴仗,撑撑人数场面的小公子哥们赶忙驾马离开,至于拦马?不过是个庶出的儿子罢了,那南家还能真的为了他受伤而迁怒他们?再说了,今日前来助阵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南家就算是真的要算账,也不定能落在自己头上。
南康眼见着那些往日里都南兄南兄叫着的哥们一个个的跑的比兔子还快,心中怒急交加,竟硬生生的气吐了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那马也怪,虽是疯了,却硬生生的沿着道路,一路跑出了城,最后去了哪里,倒是无人得知。
只剩那躺在地上吐血的南康,陈月缓缓走到他的身旁,瞧了一眼,估摸着是摔骨折了,当下也不挪动他,只对那一旁的公子哥道:
“劳烦你去通知他的家人,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摔断了骨头,最好是叫一名大夫一同来。”
说完,只转身让大哥带着嫂子继续回去举行喜宴,她会在这里等那南家来人,轩辕浩也当即表示他和小月一同等。
董瑞与陈书虽然想留下,但陈月叫他们两人回去找甘顺师父来,今日这事,恐怕还有得拉扯。
那原本跟着南康而来的公子哥们当下也就不再阻拦人家正儿八经的迎亲队伍了,心里也不禁有些犯嘀咕,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莫非今儿这马突然发疯是老天爷发怒了?
这些人平日里干的最多的也就是泡在青楼,要不就是听那小曲儿唱戏的,一遇见那解释不通的事,就想到了那些话本里的报应一说,当下心头颇有几分后悔今日前来拦路。
迎亲队,从他们之中走过,双方之间神情都十分紧绷,一边是担心这群公子哥起了戏耍之心,半路反悔,一边是心头有鬼,心头担忧自己这桩婚应该不算是拆了,要报应也去找那南康才是。
等迎亲队走后,当下,整条街巷之中,陈家迎亲队只剩下了陈月和轩辕浩二人。
与那高高坐在马背上的公子哥们不同,陈月与轩辕浩站在离南康约莫两米远的位置。
轩辕浩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南康悄声问向身侧的陈月:
“阿月,现在怎么办?咱们就算是留下这里,那南家对咱们恐怕也不会手软。”
陈月瞧了眼那躺在地上眼神恨不得杀了她的南康,只微微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总得先让大哥将喜宴办下去才行,若是咱们都走,恐怕那些公子哥们担心南家迁怒,也不会同意,倒不如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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