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想要推开他,却被胤禛固定住双手:“你还想瞒着我?”
胤禛眼底的怒火渐渐浓郁,沈惜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能摇头:“没有,四哥你多想了。”
“那一日清晨,可是有人看到富察昌南出了琢思园的。”胤禛一手钳住沈惜的下巴,一双丹凤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的表情,“你来告诉哥哥,之后你告病假三天。怎么病的?什么病?”
“我染了风寒,微恙。”沈惜扭头,脱离对方的掌控,这才直视胤禛,“十三哥如今对我有猜疑,四哥却还信任我,我记在心里。”
“那你究竟在顾虑什么?你如今受封郡王,又有皇父隆恩沐浴。你究竟在逃避什么!?”胤禛眼角发红,但他的十四弟仍然是不为所动。
“四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惜头一次觉得自己的音量超过了胤禛,“你会达成所愿,而弟弟我,为你固守一方,解你边疆之忧。”
胤禛耐心一向是够的,但是面对怎么也不愿意说的小十四,他没有办法。
“你告诉我,富察昌南他……”
“四哥!”沈惜打断,“这是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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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已经没有办法将富察昌南作为一个信任的部下对待。
从前那个跟随他出生入死的舜舒,那一夜就像一个放肆至极的恶魔一样。沈惜也从心底唾弃同样沉沦的自己——什么皇孙贵胄,在欲望面前,他就像一个放荡饥渴的女人一样,雌伏在那人身下。
每日上朝下朝,他都有意避开。身后的那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快要在自己的衣服后面烧出一个洞来。沈惜就像往常一样,办公、玩乐、教子、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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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惜把目光投放在新晋的协领年羹尧身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再一次犯蠢了——提拔施恩下属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他做。
年羹尧和当初的富察昌南一点也不像,他自信而骄傲,但是又谦卑有礼。
沈惜觉得自己又搬起了一块石头,不久之后,就听闻雍亲王纳了年羹尧的嫡亲妹妹做了格格。一顶粉红小轿,就将人抬进府了。
沈惜当时就觉得胤禛的眼神格外不对劲。
“哥哥这是为了你好。”等雍亲王凑在荣郡王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沈惜心都冷了。
亲哥啊,人艰不拆啊!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胤禛仔细端详自家小十四的表情。
沈惜面无表情,“亮工是可造之材,四哥也可将其收入门下。”
雍亲王过了一会才点头:“当真如此?”
沈惜点头。
胤禛把伸向他头的手硬生生地停住,最后轻轻落在他肩上:“等这一段日子过去了,四哥带你去琦芳园看看戏。”
沈惜差点没被自家亲哥吓到:琦芳园那是什么地方!哪怕他没有去过,也知道那些个水灵灵的花旦。卸了妆,就是清秀似水揉成的带着柔气的少年郎。
如果让胤禛知道自己才是被蠢奴才压在下面的哪一个,会不会找个麻袋把富察昌南套住,闷头就揍?
胤禛不放心沈惜的眼光,他如今宁可自己亲自动手给弟弟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