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下去。”
“我……我要等什么?”
“等,你该等的人。”
这样的梦直到他上了高中就停止了,直到一年前,每日不断重复的梦境又开始了。他看到自己拒绝了一个女孩子的表白,却又阴差阳错与对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对方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却让自己深陷下去。
他明明是不喜欢那么愚笨却又掌握主动的人。
在此之前,爸爸妈妈都是希望自己在将来能够有一个门当户对的伴侣——有不错的外貌,聪明的头脑和温和的性格,相差无几的家世。但是在那个女孩出现之后,家里除了裕树,仿佛都成了女孩的拥护者。他们希望自己能和女孩在一起,并且结成夫妻。
入江直树看到梦境中的自己就像被剧本安排好的那样,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纠纠缠缠风风雨雨之后,与女孩共建了家庭。
但是心底的声音却在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是她!不是她!
入江直树一次次的想要从梦境里挣扎出来,女孩的笑容和话语却一次次地将他拖回原来的轨迹……
我要等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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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同学,不舒服的话,可以去医务室休息一下的。”老师站在讲台上,第三次把目光落在入江直树身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于是,教室里的人头一回看到男神这么利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抱歉”就离开了教室。
校医院的门口有一只窝着一身毛晒太阳的小奶猫。
入江直树进去的时候,医生的诊断台和后面的病床是有一张屏风挡住的,三张小床隔着距离并排放着,有一张床的帘子是拉上的。
“人家猫一点事都没有,你倒好……”校医喋喋不休的声音从帘子里传来。“痛不痛?哼……吃亏了吧!叫你小子皮……你脚缩什么啊,不上药怎么能好啊!”
帘子里面顿时传来一阵低呼声,少年声音清澈却有带着一股疏离,“啰嗦。”
“嫌我啰嗦?嫌我啰嗦的话,我就再给你扎一针!”帘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外面的那个,给我递一下医用棉签和纱布!”
入江直树稍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外面的”说的是自己,他立马从诊断台上拿了东西,掀开帘子就把东西递了进去。
只是掀开了帘子,但是入江直树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从床上少年的身上挪开——深蓝色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一边,领带也取了下来,白色的衬衣最上面一颗纽克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胸前一小块雪白的皮肤连着到了微微低垂的脖颈。
又长又密的睫毛垂了下来盖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粉白的嘴唇却被牙齿咬住了下边一半,制服裤子的一边被掀起到膝盖弯——露出还在流血的狰狞伤口。
校医下手不清,血流的少年一个小腿到处都是,伤口也深——双氧水消了毒,再清理完伤口边缘之后,少年已经疼得额头冒汗了。
“轻点。”
这一声一出,入江直树就撞进了一双清冷却又熟悉到让他心悸的眼睛。
“又没伤着你,你乱喊什么!”校医嘟囔着,把一块不小的纱布工工整整地贴在少年的膝盖处。
“好了好了,没事儿就赶紧滚,我补个觉!”校医说完,就自己躺倒另一张床上,拉上帘子就合上了双眼。
流下入江直树和少年面面相觑。
“……”少年试图从床上下来,入江直树下意识上前一步,就要架住他的胳膊。对方大概是略微惊讶于他的举动,微微侧过脸——这不侧脸还好,对方只是歪歪头,入江直树就忍不住耳朵红。
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从耳朵一直热到心里。从一个小小的火苗,越烧越旺,越烧越蔓延。
莫名其妙就生出来的好感。
他换了左手拉住少年的手腕,原本架住对方肩膀的右手却一路下滑,改为用手臂钳住对方纤细而柔韧的腰肢。
相隔着一层薄薄的校服衬衣,入手的触感直接传达到入江直树的大脑里。心底的火一路烧到身体各处,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紧紧箍在对方腰肢上的右手,五指在对方跨下台阶的时候“顺其自然”的直接握在他的腰间。
“请问……”
“我叫宫原悠”
入江直树点头,却没有松开手,“你准备去哪儿?”
“我手机翻墙下来的时候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