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悦还是一脸警惕。这是围场,对面的人不清楚是敌是友,说不定是假装好人,让自己放下戒备好下手呢!
宫婢见李欣悦依旧沉默,后退一步,从怀里拿出只明金红宝石珠钗,“婢子名为画秋,李姑娘也清楚婢子在三公主手里当差。这只珠钗是大娘娘送给公主的生辰礼,公主平日常常佩戴。”
李欣悦明白了什么,“既然三公主想陷害我,你为何忤逆她?”
画秋抬头,反问她:“姑娘还记得画扇是谁么?”
李欣悦当然记得,画扇就是在巷子刺杀她的宫婢。画秋问这个问题,定然跟画扇有关。她打起十二分精神,脑袋迅速运转,“记得,她曾听从指使杀害我。”
“姑娘不必防画秋,画秋不是来害姑娘的。”
不待李欣悦解释,她却露出一抹笑容,神色满是怀念:
“我与画扇都是被家里卖进宫的,我们虽年岁相近,但她比我早进宫两年。我总不会看眼色,常惹得主子不满。画扇是唯一一个会站出来帮我说话的。我被掌罚时,她拿自己的积蓄帮我疏通关系,还会照顾我、帮我上药……”
“……所以,你想替她讨个公道?”李欣悦缓缓开口。
“公道?”画秋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李姑娘,画秋不是不明事的人,画秋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谋!”
她没说的话,李欣悦却了然于心,“那你也该明白,我不是三公主的对手。”
画秋见她仍不肯答应,语气半威胁半恳求,“公主一直把姑娘当眼中钉肉中刺,难道姑娘想等死?姑娘不是这样打算的吧?来前画秋偷听到姑娘婢女的对话,知道任世子是愿意帮助姑娘的!姑娘觉得,若画秋把这点告知公主,公主肯善了?”
李欣悦眸色微沉,“你这是在要挟我?”
“画秋不敢!画秋不需要命偿,只要她事事不能如意!画秋甘愿替姑娘报信,即便被发现,画秋绝不会供出姑娘来!”画秋噗通一声,跪在李欣悦面前。
沉默片刻,李欣悦蹲下身扶起画秋,“簪子给我吧,你就当完成吩咐回去复命便是。”
画秋又惊又喜,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口,冷不防听见一个低沉陌生的声音,说的全是她们听不懂的话,系统十分贴心帮忙翻译:
“我就说这次进贡是个很好的机会,又遇上秋狝,夏朝的兵力、军事布置一目了然!”
第一句就把李欣悦惊得险些弄出心脏病来,她立马捂住画秋的嘴,伸出食指放在唇上,无声把身子伏得更低。
天爷呀,她这是偷听到什么?!什么兵力、什么军事布置?她遇上来刺探军情的?
不是撞破齐辛安跟太子幽会?而是来套路她的?
好在画秋反应够快,立即明白李欣悦意思。她点头,示意李欣悦把手移开。
另一个声音微尖,附和道:“就是,夏朝从我们手里掠夺妇女和粮食,将我们王都付之一炬,还说只要每年按时进贡,过往不究!”
低沉声音接道:“呵,夏朝皇帝想得真美,无须出力,就能收获一堆贡品。这些贡品是我们大半年的收获,我的子民都为此食不饱穿不暖。先生你说,这是不是欺人太甚?”
被称为先生的人声音听上去十分嘶哑,发音不是很流利,明显能听出他暗藏的愤怒:“那个狗皇帝本性如此!这个皇位,就是他篡位弑夫得来的!”
李欣悦偷听得越多,越觉心惊,后背不自觉沁出层细汗。光是预谋造反还不够,现在还加上皇室秘辛,系统这是盼她早日领便当吗!
低沉声音似乎很愉悦:“先生不用担心,我们筹谋许久,大计必成,到时先生想如何折磨都行。”
先生道:“当然,此乃小人夙愿,定当筹备齐全,不会辜负……”
“啊!”画秋突然捂着嘴尖叫起来,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