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屈了下腿,转过头看他。
池宴貌似没有感受到她的目光,没有把腿收回去的想法。
这算是什么?
一边跟其他妹妹聊天喝酒,还不忘了撩拨她,在他心里,她就跟陪玩还能陪上床的小模特没有区别么?
林稚晚感觉喉间酸涩,被人羞辱,但无法反驳的无力感袭击全身。
她剥了剥手指,决定远离池宴,刚要起身,就听到陆方霓紧张的声音:“晚晚,你还是坐着吧?别再晕倒了。”
“刚刚晚晚晕倒了么?”曲思远大多数时候心大,在林稚晚这儿就很心细。
林稚晚不愿说自己真实的身体状况,打马虎眼道:“是之前,会低血糖。”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身体是没问题的,可她最近总是通宵,身体状况江河直下。
林稚晚没反驳陆方霓的话,乖乖坐回去。
只是拎着矮脚椅往旁边挪了下,跟池宴拉出一点儿距离。
人一多,七嘴八舌地聊天。林稚晚感觉自己像放进了排列整齐的水果箱里,大家严丝合缝,只有她格格不入。
就算是坐在显眼的位置,她依旧很努力地降低存在感,手机都掉进海里了,不能做低头族,只好一直在跟玉米做斗争。
娄黛刚开始还是陪她的,但很快就被人拉去游泳。
她不太关心别人,却依旧能准确地分清每个人的声音。
在这些声音里,关于池宴的最多。
这艘游艇的续航时间是12个小时,日落后就要返航。
大家都不愿意错过海上的日落。
橘红色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云朵,一片殷红色的夕阳照水,宛若金子般浮动。
游艇轻晃,晚风温柔。
他们借着黄昏返航。
林稚晚始终在吃,也不知道是谁,在她面前放了一些荔枝和香蕉,都是高糖、适合低血糖吃的水果。
手边还有烤好的玉米串,玉米微糊,是她最爱吃的火候,上面还刷了适合她闽州口味的甜酱。
游艇停靠在码头。
在海面飘了一天,林稚晚踩在地面上,腿都是虚的。
现在的时间虽然不晚,但这群公子哥还是蛮有风度地送人回去。
有了之前的不愉快,曲思远死活不敢跟让池宴顺路送林稚晚回去,大包大揽了送娄黛和林稚晚回家的任务。
即便是他要绕个大远。
林稚晚早年出门都有司机陪着,后来父亲死于车祸,对开车这件事也有抵触,但总归是要坐车回家的,也不扭捏,同意了。
“我最近住华庭,”林稚晚说,“麻烦你了。”
其实住在市中心,倒是方便些。
曲思远随口一问:“怎么不住吾悦江澜了?”
林稚晚声音寡淡:“房子太多,准备卖了。”
池宴点燃一支烟,借着袅袅的白烟,看向她。
这座宅子,是两人回国之后联系最多的地方。
最开始,池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将吾悦江澜的房产写在了林稚晚名下,现在她有对房子的处置权。
不过她名下的房子不少,也没见卖那个。
现在要把这个卖出去,摆明了是跟池宴划清界限——以后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