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浩带着浩浩荡荡的船队回来的时候,左国柱一时间怔住。起初他只以为秦浩是海上一个小小的走私商罢了,也就小船一两艘,今日一见,竟会是大船四五艘,且都是巨舰,还配上了火炮。
实在是奢华到了极点!
等到上船看到船仓里堆放的满仓那么多精盐,更是整条舌头都快要掉了出来。
“这是,这是海盐?还都是你们煮出来的。”左国柱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
即刻就涌现出来食盐的咸味,其中还略带海鲜的气息。
在他的印象中,海水晒出的盐都是苦涩的,味道远远不及煎煮出来的。不仅仅是味道不及,海水晒出的食盐,杂质还多。可是眼前的这些盐,从品相上看,如同雪花般晶莹,从味道上,几乎和山西的解池盐、西北花马池等处出产的青盐一般无二。
都是绝佳的好盐!
“自然是我们做的,我们在海外有这样的技术,至于其他的,左兄我就。。。。”
“我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这是人家的核心技术,左国柱自然不会没眼力劲,讨没趣的。
当秦浩得意的告诉他,每个月可以向内地倾销至少三万石的精盐之后,左国柱立刻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之中。随即说了一句话,让秦浩对他刮目相看。
“这样的盐,卖四五十文,有些过于便宜了。反而不好销售。如果,每斤八十文,在江南江北各地,倒是容易出手些。青盐在市面上的价格大约是一百六十文以上,如今,道路不靖,青盐来路不稳,正是精盐大显身手之机。”
“每条船装载八百吨精盐,合计四千吨,便是八百万斤,每斤盐照着八十文一斤出售,八八六十四,如今银子和铜钱的市价是一两银子换一千文,我的乖乖!跑这一趟便是六十四万银子!”左国柱报出了令他十分吃惊的一个数字。
即便是路途上有些损耗,但是即便这样,刨去海运的成本和耗费,同陆路运输以及河运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扣除成本和损耗,他估计,这一趟至少有五十万银子的入账。
而秦浩与自己丈翁是四六分成,就这么单单一次航运,他家就能白得三十万两雪花银。
“太多了,简直多到不可思议了。”就算平日里左国柱对于银钱满不在乎,但算了这么一笔账,还是大惊了一次。
“左兄,如此一来,是否可以给东林党、盐商们一个小小的惩戒?”秦浩脸带微笑。
左国柱一听,打趣道:“这岂是一个小小的惩戒,这算是断了他们的命根子了。”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接着秦浩继续介绍:“每一条船满载航速为十一节,这里到广西北海洋面,不过一百四十余海里,船队一昼夜便可到达,从北海到松江府上海县,四千余里,折算成海里,不过一千一百余海里。算起来,最慢十日之内,便到达长江。开始我们的精盐销售大计。”
“公子,您似乎忘记了,这夜航?”站在一旁的诸葛玄小心翼翼的提醒秦浩。
“哦,对了,我们的船还能夜航,如此一来,货运量还能再提高一半。”秦浩笑道。
左国柱此时脸上已然没了之前的那般震惊,这一天秦浩给他的喜讯实在是太多,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只是心中还是生出好奇,便问道:“这夜里航行可有什么秘诀不成,似乎我朝之前并未听说过。”
明朝早期虽然航运发达,船只甚多,更是无意中解决了困扰西方多年的坏血病,但是到了禁海之后,技术便大有落后的趋势,现在和西洋诸国相比,已然是相去甚远。
秦浩深知此技术和食盐不同,终究会引人注目,再者技术也不高,横竖不过一座塔而已,于是指着港口外施工的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