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送你。走吧,我正好有事和你讲。孟老师、赵老师,我们先走一步。”
“啊,好的。”孟愚和赵清面面相觑。
童悦沉着脸,只得随他过去。
“别对自己苛刻,想怎样就怎样。走了一年半载,你以为还有几个人会记得你?人是为自己活的。”苏陌走在她的左侧,替她挡着行人。
“走?去哪里?”她没好气地说。
他轻笑,“去我们该去的地方。小悦,到上海后,我们首先布置婴儿室吧!”
她呆在阳光下,面白如纸。
“我的事我会处理。”
“小悦,我知道你心中有阴影,你自幼生活在重组家庭中,很压抑,继父继母给人的感觉总有些别扭。我想过了,我们在一起后,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就是你腹中的这个。对于我来讲,有你就胜过全部。如果你不敢相信,我去结扎,好吗?”
“不要再看了,尊重下别人。”孟愚推了推赵清。
“不是一次两次了,童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到底乍回事?”赵清质疑地拍拍脑门。
“苏局是童老师的师辈,能有什么?”
赵清竖眉瞪眼,“师生不可以恋爱吗?”
“当然不可以,乱了辈份,也乱了伦常。这太无廉耻了。”
“你太迂了吧,许广平也是鲁迅的学生,他们不是结婚生子了,你说鲁迅无廉耻?”
“那是特殊时期。”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思想更得更新,姐弟恋、师生恋都很正常,只要他们真心相爱。”
“你干吗这样激动,你不会喜欢上某位女生?”
赵清昂起下巴,“我??????我只是不同意你的观点罢了??????叶总?”
对街的梧桐树下,叶少宁木然地立着。一手拎着一大袋冰镇汽水,一手拎着一大袋可爱多。
站久了,温度又高,可爱多都融化了。袋子不完缝,褐色的、粉红的、青绿的汁液从缝隙里漏了出来,地上滴落了一团。
因为高考,这里交通管制,车开不过来,他走了很久才到一中校门前。一抬头,看到童悦用手掌作扇,呼哧呼哧喘着气,不时还用舌舔下干裂的唇。
他扭头就回,挑了最近一家超市,拿了瓶水往外跑。结账时,想想不对,孟愚他们都在,一会还有学生,他又进去,拾了两大袋喝的吃的。
当他走过来时,又和那次在丽江机场样,只看到苏陌和童悦离去的身影。
童悦停下脚,和一位学生家长说话。她的目光扫过来,行人那么多,她没看见他,或者她看见了也是匆匆掠过。
她与苏陌继续往前走。
“四季”饮品店,他看得见那鲜目的招牌,苏陌侧过身,让她先进去,然后欠下身从外面挑了只卖相很好的木瓜,交给店员,交待她榨新鲜的果汁,加上牛奶,放一匙冰渣,搅拌,降温就可以,不能刺激到胃。
视线在汗水中氤氲湿热。
冲上去责问,再打一拳?
打了也没挽回她的心,只会将她推得更远更远。
他苦笑,收回视线,该和律师联系了。
“我只是路过。”他冲孟愚、赵清颌首,僵直着转身,在路边的垃圾筒边停下,将手中的袋中扔进去。
初夏正午的阳光,明亮刺眼。知了在枝头鸣叫,风中花香醉人、催泪。
他看着前方,走得飞快。
六月十日那天,童悦被强化班的学生们堵在走廊上,班长带的头,“童老师,我们今晚去狂欢,天不亮不准归。”
“今晚我已经有约了,明天行不行?”童悦和他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