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璇!你到底要干什么?再这样喂,我就不喝你的水了!”
裴锦程的声音,有些恶,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水,有了点劲,所以比方才白珊在的时候声音大了些。
申璇忍了忍,她惹不起动不动疼得脸色发白的病人,要收拾他,也要等他身体好了再说,“锦程,你想怎么喝啊?”
“什么叫我想怎么喝?你连照喂水都不会!”
申璇默念,病人的脾气都大,理解,就像他初醒的时候也是这样,脾气比前段时间大多了,整天都是闹腾,这位爷若是真那样折腾,伤不起的人是她,挑了秀水一样的眉,好生好气的询问,“那喝一大口?”
裴锦程“嗯。”了声。
一大杯水是喂进去了,裴锦程也喝舒服了,有了水,又输了液,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很快睡着。
临睡前,裴锦程冷冷的命令,“爷爷既然叫你来照顾我,你就不要乱跑!”
“我怎么可能会乱跑?”
“哼,我可不信,别以为爷爷把你放出来了,你就敢偷偷溜回海城去,我跟你说,做梦!”
申璇飞快的点了点头,且不说裴锦程这种唯我独尊的性子不喜欢有人忤逆他,就说为了申家矿地他受了伤,她也不可能说走就走,“睡吧睡吧,我哪敢惹你啊,跑回海城去,等你去收拾我啊?话真多,更年期啊你?”
“你!”
两人的声音终于慢慢的停下来,不一阵便听到了裴锦程均匀的呼吸声,绵绵的,极舒适放松的那种。
看着男人的睡颜,申璇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
面对一场一个活人和一尊蜡像的婚礼,她一个人起誓,她对神父起誓,对自己起誓,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
不离,不弃!
还有什么没有经历?
她可以对他不离不弃,可他呢?他未曾宣过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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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立和申老爷子还有申凯均到了d市,省委书记的秘书都一并安顿好。
申老爷子到病房本看到申璇欲言又止,再睨一眼病床上躺着的孙女婿,老脸都皱成了苦瓜。
这个社会,就没有什么事是人可以百分之百控制的,走的时候也没说几句话。
申凯一直都比较沉默,这种沉默跟申老爷子想的问题不一样。
这次矿难发生过后,他非常自责,自己是海城市长,却要妹夫出面保他地位。
并非他自尊心强受人恩慧觉得无地自容。
而是他在想自己这几年都做了什么。
申家当时遇到瓶颈,他一门心思扑在仕途的周-旋上,申家的生意他几乎不过问,甚至放开手脚的连财政报表和矿地的关系也不曾过问。
他自信家里叔叔都能管得过来,毕竟矿地不像其他实业,这种坐着分钱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的压力,最主要是安全和人脉网的建立。
哪知这次事情一出,二叔乱了阵脚,爷爷气得休克,三叔三婶背后推卸责任,甚至想着分财产。
一个矿难,把申家所有的难堪面全都甩了出来。
包括他自己的难堪。
他这几年一心在海城即东部的关系网走动,却忽略了自己以后不大可能会过来任职的d市。
否则就算有竞争的人想要推倒申家的矿,这边的政0府也不至于听之任之,怎么都会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