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烧!烧!烧!
巨大的红树根相互纠缠而形成的小岛上,海兵蓝白相间的身影即将被海贼们疯狂的攻势而淹没,这些由总部从四海征调而来的精锐们或许可以在四海中碾压大部分海贼,但是面对从新世界而来和即将进入新世界的老辣海贼们,他们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失去炮兵的远程轰炸,没有枪兵的射击杀伤,仅靠这些冲锋兵们,海贼已经将包围圈撕开数个巨大的口子了。
看着眼前的稻草人,拎起变成巨尺的九阳尺,淡淡的红色出现在发根,火红的岩浆在身体里流淌,即使有一大半已经宣泄而出,但依旧无法阻挡张殷元扭曲着的脸上那狂暴的杀意,瞪得滚圆的眼中跳动着澎湃的暴戾,一点一点回味赤犬给他的感悟,大尺子高高扬起,紧紧贴在背上,张殷元微微叉开两条腿,微微低下头,放开手里的大尺,双手上抬,双手交叉按住另一条胳膊的大臂肌肉,张殷元眼前一片火红,似乎有岩浆在炸裂。
“呵呵呵。。。呵呵呵。。。。”低沉的笑声自这个身上弥漫起硫磺味道的男人口中响起。
“搞什么鬼。。。”霍金斯手里的长钉不安的搓动一下(怎么回事啊。。。忽然很想拿出自己的牌来占卜一下啊。。。)
张殷元的世界里一切都消失了,巨大的红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底高大的岩柱,身边的哀嚎消失了,耳中听到的是岩浆中气泡炸裂和拍打在巨石上的声音,浓重的血腥味也被地狱的硫磺粗暴蛮横的吞噬,眼前本来狰狞可怖的霍金斯变成了一个随处可见的丑陋稻草人,手里寒光闪闪的长钉更像是农夫在扎稻草人时一时兴起的木刺。
“真丑啊。。。。。”低沉的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残酷,踏出一步,拧腰,拔尺,灌法力,吸气,出拳。霍金斯忽然在这个本来实力低微的海兵身上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恐惧,就像是他刚刚带给周围海兵的那无可抵挡,只能坐以待毙的绝望感觉。
“开什么玩笑啊!”稻草编织的嘴巴狂叫道,五根长钉直戳张殷元袭来的拳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对方那破绽百出的身体其实是蕴含着极大的恐怖的陷阱,仿佛只要一向对方身体攻击就会遭受不可预知的结果,这是自诩为‘占卜师’的他只有在黄猿那个怪物身上才体会过的感觉,“啊啊啊啊!”他大声的叫喊着试图将这种糟糕的感觉驱赶出去。
“刷!”在拳头和长钉碰撞的一刹那,张殷元微微一摆手,手掌最大幅度的摊开,任由对方在自己手上戳开五个大洞,皮肉分开间,鲜血喷涌间,骨骼和金属的摩擦间,在那令人疯狂的疼痛里,张殷元放声大笑!(稻草人!你中计了!)
刺透的手一把反扣住钉子狠狠一拉,霍金斯不由的往前一矮身,作为超新星之一的他以最灵敏的神经反应过来,飞快的化为稻草泄去这微弱的力道,但就在他化为稻草的前一秒,一把带着无尽烈焰的大尺强硬的挤进了他的身体,带着炙热的愤怒轰然腾起冲天的火光,那汹涌的烈焰缠绕的法器在他稻草搭建的身体里点燃一切。
“啊!”他哀嚎一声,用最快的速度脱去了被点燃的稻草,‘蓬’的一声化为漫天的稻草将这一击的伤害飞快转移出去,同时在这该死的海兵背后重聚,长钉在霍金斯森然的杀意里钉向张殷元的身体,他要将这个混蛋钉在地上,然后用钉子把他的血全放出来,包裹着泡泡里套在这个混蛋的头上,用他自己的鲜血淹死他!
“呵呵呵。。。”一粒明亮的火星在背后浮现,刚刚浮现就被‘恰好’在背后聚集的霍金斯包裹进身体里,火红的法力在身体里翻滚,不慌不忙的踏前一步,躲掉对方带着破空尖啸的钉子,法力冲击骨骼,小腿一摆,身体转过半圈,高高一记侧踢,正好踢在对方用力过猛下落的手臂上,虚幻的火焰在酷烈的腿风中将对方的手臂踢得高高扬起,趁着对方身体失去平衡的短短一个刹那,牙齿磨动一下,充斥着狂野意味的九阳尺脱手而出,再次将霍金斯贯穿,在漫天分解的稻草中,微微扭了一下脖子,一股劲道自大地而起,入脚,撞腿,升脊梁,右手高高抬起,凌空一握,九阳尺入手,全身法力一点不剩的为九阳尺搭建起一个由澎湃的烈焰凝结的虚化武器,如同那劈开大山的神灵,全身肌肉扭曲纠结,就连血管和筋腱都颤抖着贡献出自己最后一丝丝力量,大尺在身体右侧落下,烈火喷涌泄地中,巨大的稻草人刚刚编织出来,只来得及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就被这已经挨到了额头的火焰淋漓的泼洒在身体外部的每一根稻草上,与此同时,咆哮的烈焰从他五脏六腑爆发。
“你击杀了诅咒恶魔寄生者‘巴兹尔·霍金斯’”
“你获得了1500生存点。”
“你获得了一枚青铜级钥匙,已经发送到你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成就:凶徒完成度上升。”
“击杀同等级评价人物数:110”
(恶魔寄生者么。。。。。呵呵。。。)
好一把漫天的大火,打着卷上升的稻草在空中被焚烧殆尽,点点的黑灰落下,远处的马尔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站在漫天飘洒的黑灰里的男人,发出一声尖啸,将鼯鼠一把掀飞,贴着地面刮死一片海兵,带着白胡子海贼团的部下飞快的消失在了岛上。
看着视网膜上的字迹,张殷元默默无声的站在罗根的残尸旁,温暖的阳光如同最犀利的讽刺照射在张殷元脸上,高大的潘森拿着一大块石头守在他的身边,将慌不择路的海贼统统赶走,他不悲伤,即使罗根和他一起战斗过,一起流过血,也有过欢笑,但自从父母死后,张殷元就懂得了一个道理。
记忆里的那个人,活着,是家人,是兄弟,是朋友。
死了,就是一大块肉,毫无价值。
这冷血的结论,是他在派出所看到躺在木板上的那陌生的,冰冷的父母,是他从刘大叔家开始杀起,直到满村的人都用温热的鲜血浸染过他的手,是他在《东京喰种》用无数喰种的血肉,是他在训练场里被胭脂以最残忍的手段扒皮抽筋,这一切的一切,都用最冷酷的方式,告诉张殷元:“人死!如灯灭!”
(罗根,一路走好,我已经给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