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陆长风紧皱的眉头松下去,这才起身开始动手解自个儿的腰带,动作流畅顺利,显见是常动手的,并不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矜贵公子。
蒋佳月保持抱衣裳的姿势站着没动。
颈脖又开始慢慢泛红。
陆长风递了腰带过来,她犹豫一瞬,将要换的衣裳放在软塌上,到底接在手中,挪着步子搭在屏风上头,再挪着步子走回来。
一来一去用了小半盏茶的时辰,陆长风衣裳已脱了大半了,只里头的白绸单衣仍穿着的。
她松口气,面色赤红,耳朵发烫。
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陆长风又递了脱下的袍子过来,她再接,又去搭在屏风上头。
这次回来,陆长风却还是穿着单衣。
蒋佳月歇了心神,这才蹭过去,将叠好的布袍打开,陆长风正半张了手臂等着。
甚至配合她刚到自己琵琶骨的身量微微低着身子。
有这个功夫,自己穿不是更省事,都是富贵烧出来的毛病。
她一行替陆长风套上一只袖袍一行腹诽。
再转过身,面上什么也不露出来,去套另一只袖袍。
陆长风神情清冷地看着她忙活,目光不时落在她肿起来的左侧脸颊上头。
真丑。
他转过脸,用穿好的左臂理了理单衣。
蒋佳月见了,连忙去给他抻衣摆。
她身量虽比一般人高些,细细长长地,奈何年纪还小,在人高马大的陆长风跟前还是显得矮了,一低头,人只到他胸腔处。
随着他呼吸时的起伏,蒋佳月似乎都能感受到胸腔的震动。
强劲有力,像是凶猛的野兽。
穿上衣裳打外头看着倒是文质彬彬地,模样也俊朗的很,身形只是比旁人高些罢了,并不如何健壮。
蒋佳月觉得,许是因为那日一时看花了眼,错觉了。
这才自己吓了自己。
嗯,她并不是因为羞人,既打定了主意要赚钱补贴家中,这点子小事怎么会害羞,又不是没见过男子的身子,自己不还常给爹爹擦洗的嘛!
就是乍一看,有些不大习惯,看多了……啊呸,以后也许就不这么难堪了。
她轻轻地做着深呼吸,生怕被陆长风瞧出什么端倪来。
只是脸上早已经红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