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文道:“我猜想是不是姐姐同圣上提起了素锦同恒王的亲事,触怒了龙颜,因此才有此事?”
一向不苟言笑的冯肃道:“什么素锦同恒王的亲事?”
二太太便低声地同冯肃说了一遍亲事的来龙去脉。
冯肃道:“即便如此,圣上又怎么会为这件事情生气?”
冯景文便将自己的分析又同冯肃说了一遍。
冯肃一向于这些事情上不太在意,不过如今家里有了祸事,却是也有些坐不住了,不住地道:“若果真是这样,如何是好?”
老太太一向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子一惊一乍的样子,因此平时有什么事情并不与他商量。可惜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却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此时见他不经事的样子,不由就皱了眉毛道:“这才哪到哪,你有什么好急的。即便真的圣心不悦,好好地挽回也就是了,就算挽回不了,只要人没死,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要说冯老太太这个人,倒当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说得出也做得出的人,也因此冯府从上到下,无人不敬她畏她!也因此二太太在她面前才连一个不字也不敢说。
因为德妃娘娘这一病,冯府家下人等一连几日的气氛都很低沉。
这日,沈况刚从宫里回来,人还没下马,就有一个女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叫他:“沈公子。”
沈况定目一看,却并不认识,便不予理会。
那女孩子见如此又紧跟着说了一句:“沈公子,我是奉我家姑娘的命来见公子的。”
沈况疑惑,下得马来,走过去问她:“你家姑娘是谁?”
那女孩子左右看了一看,沈况明白她的意思,让随从退后。
那女孩子才小声地道:“我是冯府二姑娘的丫头。”一面说一面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来递上:“这是姑娘让我带给沈公子的。”
冯府二姑娘?冯景文的妹妹?
沈况更加疑惑。
他虽然和这位二姑娘小时候见过,但若论交情,却是没有的。她会有什么事情找自己?还写了信来。一面疑惑一面已经随意地拆开了信封。
只是待他看过了信之后,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十分古怪。
他沉吟了片刻,又把那封信重新放到了袋子里封好,递给面前的女孩子道:“这封信,请你还是带回去给你们姑娘。你告诉你们姑娘,以后莫要再写这样的信了,我不会收。”
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冯素锦跟前的丫头香露,今日却是奉了她家姑娘的命出来送信。一路上她都提心吊胆,生恐被人撞见,好容易打听到了沈府的住处,又在沈家大门口苦等了半日才等来了这沈家大郎。
将信送给沈家大郎后,原本以为自己功德圆满,却没有想到这沈家大郎是面冷心狠的,竟然将信原样退还。
香露看着手里的信有点愣神,她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眼前早没有了沈家大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