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一直还保持着他刚刚离开时的姿势,侧着身子看他,因为是背对着,而且没开灯,她看不清什么,只觉得,那低垂着的头,像是垂到了她的心上。
连着抽了两根烟,贺沉风才转身往*边走,应该是怕吵醒她,脚步和动作都很轻,摸索着上。*以后,伸手想将她揽入怀里时,她却已经自发的靠了过来。
“怎么了。”她低低的问。
“接了个电话。”薄唇在她鼻尖上贴了下,又问,“吵醒你了?”
“贺沉风,你最近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了很多烦心事?”她却没回答,只是径自的问。
“嗯。”他淡淡的应。
“那怎么办……”澜溪有些着急。
“我会解决好。”他似乎是笑了下的。
“那万一解决不好呢?”她担心的声音微颤。
他沉默,并没有回答,只是在两三秒后,他忽然开口,“潇潇。”
“呃……?”她不解的应上一声。
“如果有一天,我不是集团总裁,什么都不要了,什么也不是了,你还愿意跟着我么。”他缓缓的问。
“当然愿意!”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直接回答。
下一秒,她惶惶的抬起头来去看他,紧张道,“你……到底怎么了?工作上的事难道很严重吗?”
慌乱,如同潮水般涌来,针刺一般的缠在了她的周身,哪怕黑夜里看不到,她也还是执着的盯着他。
“我说笑的。”见她紧张成这样,他慵懒的笑。
“贺沉风,不许骗我,我可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而牺牲,放弃了人生和事业!”她却还是定定着。
虽然她并不是看上他有钱有权有能力,可他这样的人,本身就该是那种有钱有势的身份!更何况,他一直以来最想捍卫的东西是什么,她是最清楚的!
“都说是说笑的了,什么困难我都会克服的,工作上一直都会有棘手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伸手扣着她的后脑,他挑眉说着。
“你有那样的能力的。”像是安抚自己,也像是安抚他一样,她喃喃的。
“睡觉,明天还得上班。”黑暗中梭巡到她的唇,吻了吻,沉声道。
“嗯……”她低低的迎上一声,还是心有余悸。
“周日下午,我们一起去蒲县。”在他收紧手臂将她搂的更紧时,她听到他这样说。
“蒲县?”
“嗯,我想看看我妈。”
顿了顿,她轻轻的应,“……好。”
外面的月光虽隐约透进来些,却还是黑黑暗暗的一室,弥漫出了谁的纠结。
他,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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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五天工作日结束,终是到了周六。
澜溪在家里正陪着儿子练毛笔字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响,早上出门去逛街的谢母已经热火朝天的回来了,好像还买了不少东西,正扯着嗓子喊她出去帮忙。
因为快过年了,家家都开始办起了年货,虽然他们在h市只是暂时租住,谢母却也说,过年就要有个过年的样子,和每年一样,老早的就开始买东西。
澜溪踩着雪地靴往楼下跑,想要帮忙搬东西时,一出楼门口,就看到了那辆白色的路虎,而男人挺拔的身姿也站在那,正弯身从后备箱里往出搬着东西。
“愣着干什么,快帮帮小贺!我买完东西打不到车,幸亏碰到小贺了,二话不说就给我送回来了,你快去帮他搬搬!”谢母在后面跟着道。
澜溪怔怔的走过去,惊诧的问,“你不是说有会议要开吗?别耽误你的正事啊!”
半个小时前,还通过电话,他还说开车在路上,准备回公司开会,可怎么转眼在这里了。
“没事。”他只是淡淡着,随即将买的东西叠摞在一块,整个都抱在怀里。
得空看到她们母女俩站在那,勾唇对着谢母道,“阿姨,你和潇潇先上去就行,东西不是很多,我再有一趟就都搬上去了,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