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手机铃声响起,贺理一脸阴沉的接了电话。
“嗨,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哪方面有问题啊,我亲眼所见,亲眼所见啊,那雷大美人可是对你千百万分的热情啊,那你小子还装什么冷高啊,我说认真的,你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或者那啥不行啊,哎,你可别否认,要我说呢,成年男女哪有多复杂的感情纠葛,上了床不就完了事啦,之后该咋样就咋样,又不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情窦初开,玩儿什么摆酷耍帅欺负小女生表达爱意,纠缠来撕扯去……”
电话那头聒噪的刺耳,贺理随着魏乔飞滔滔不绝的大放厥词越说脸色越难看,最终在魏乔飞后知后觉的来了句,“呃?怎么有汽车喇叭声?你俩现在在干吗?”而终于暴走。
半分钟后,又一阵凄厉的嘶吼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什么?你说雷婷不见了?那你怎么还能淡定自如的和我通话?你没见她是穿着睡衣的吗?啊,估计身上也没带钱吧,肯定没带,现在都几点了?你居然放心她一个人回家?若是遇到色狼或者其他危险该怎么办?你这个狠心的男人……”
危险……哐当一声,贺理的脑袋瓜子终于被什么敲醒了一般,总算有了正常人的反应,急了,“我立刻去找。”
“等等,”魏乔飞在贺理蓄势待发正准备狂奔的时候乍然出声,“不会大美人自己去了1920号房了吧。”
“怎么可能!”贺理当即否定,懒得再听魏乔飞聒噪,直接朝着雷婷家那个方向的公交站牌跑去。
方才贺理一直专心致志的打车,雷婷要走的话若是打车,他不可能没看见。那么剩下的俩种可能要么乘坐公交,要么徒步。
贺理一路狂奔,追出了四五站路也没看到雷婷,心里思量着,既然一路上没看见她,那她应该是坐上公车回家了,心里微微的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虽然已经夜里十一点,但夜市才刚刚开始,像魏乔飞那危言耸听的危险,估计可能性为零点一。贺理这么想着,犹豫着给雷婷发了条短信。
即使没带手机,若是平安回家的话看到短信,也会回复的吧?
贺理这么想着,心情放松了下来的同时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的行李箱呢?
“噢,你的行李?啊,抱歉,还在我车子的后备箱内。这么着吧,你今晚就在我定的房间内休息一晚,明儿个我开车来送你。”
贺理捏着手机,很有种摔坏发泄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因为这手机姓贺啊。
短暂的热情,突然的逃走,没有一句告别的话,贺理郁郁寡欢的上了KTV楼上的宾馆,整个人别扭的不行。
等他终于从自己郁闷的情绪中回过神时,他正站在十八楼通向十九楼的楼梯上。
哗,他可是没有门卡的啊,没有跟前台打一声招呼就上楼,他是打算怎么进去啊?!
贺理郁闷到了极点。
通常郁闷的人,脑回路容易不正常,智商也会呈现逆生长。
“在有一层就到了,若是回去找前台的话,唔……一个来回,还得爬三十七层。嗯嗯,太不合算。算了,直接将门踹了吧,反正开房的人是魏乔飞,嘿嘿……”贺理自以为聪明的阴笑数声,继续大摇大摆的上楼,坚定原定路线不动摇。
(哥呀!你住过哪家高层宾馆不装电梯的呀?——前台小姐无声的呐喊。)
贺理一路慢悠悠的走,20号房间刚好在另一头,贺理抽空又看了眼手机有没有雷婷的短信回复,思量着是否该给雷爸爸打个电话问问雷婷到家了没,纠结不安中,途经走廊的中央,刚好看到有俩个人从电梯出来。
贺理那表情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嗬,居然有电梯!”发表完感慨,瞄到那俩人就跟看神经病似的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贺理汗了一把,又恨上了:该死的魏乔飞!
“飞啊,明天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钱来赎我啊!”贺理这般热情洋溢的给魏乔飞打电话时,已经摆好了姿势,气运丹田,蓄势待发。
腰部用力,左腿甩出……
“嗨!你干嘛?”一声尖锐的吼叫。
千钧之力急急刹住,贺理差点闪着老腰。
十九楼的宾馆管理员,大约五十多岁的大妈,脸上叠了好几道褶子,气势汹汹的一手叉腰,一手摇摇指着贺理,“你是谁,你想干嘛?想搞破坏?偷袭?盗窃?抢劫?杀人?你是恐怖分子!我要报警啦!”
“误会,误会,”贺理囧的没脸见人,脸上挤着笑,身子就往1920号房门上靠,“我本来就是这间房的房客,刚才扭着腰了,在做伸展运动,误会,呵呵。”
吱呀……贺理一愣,眼看着大妈张着血盆大口噼里啪啦的就要过来兴师问罪,贺理不做犹豫,腰背挺直,自信满满,推门而入。
呀!房门没锁,走运!
贺理一乐,打了个响指。
锁好了房门,脱掉了鞋袜,又脱了上衣,先洗个热水澡吧。
贺理一边解开裤腰带,一边走进了卧房。
“喂,你是谁呀?”慵懒的女声响起。
贺理当真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七里哐当东,当各种声响归于安静之后,贺理便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光着上半身,长裤褪了一半半挂在外间的沙发之上,头朝下,屁股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