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本道长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怎么就场面失控了啊,”苏道长摇了摇头,看着钱忠厚说,“钱掌柜的,现在你应该相信本道长所言不虚了吧?”
“相信相信!求道长救救钱某、救救钱某吧!”钱忠厚脸色煞白如纸,像小鸡儿啄米似地频频点头,只怕苏道长转身就走一般。
“怎么尿裤子了?”苏临风瞧了瞧下身**的钱忠厚,“这样吧,先请大夫给你包扎一下手指,沐浴后换换衣裳再说吧。”
苏临风告诉钱忠厚说,只要有他苏道长在这个宅院里,那个淹死的厉鬼就不敢轻易找你报仇,你就尽管放心地沐浴去吧。
钱忠厚再三鞠躬表示感谢,然后一脸尴尬地吩咐下人请苏道长且去前厅品茶歇息。
悠悠清醒了过来的钱百仁感到浑身极是疲惫,好像是刚从修筑万里长城回来的秦朝民夫一般精疲力尽,而且身上很是酸疼不已。
“啊呸!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钱百仁感到嘴里面一阵咸腥,张口一吐竟然吐出一块血淋淋的皮肉,不由得大惊失色,脸上的肥肉也微微抖动了起来。
“老管家啊,这可是你刚才从王二胳膊上生生咬下来的!”负责照料老管家的下人认真地说,“刚才老管家可真是力大无穷、神勇无双,厉害厉害!”
说着,那个下人竟然冲钱百仁竖起了大拇指,一脸佩服的样子。
“你,你说什么?”钱百仁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家丁,“老爷呢?”
“老爷他,他正在包扎伤口呢!”那个下人指了指前院。
“老爷他受伤了?哪个王八蛋干的?”钱百仁很是惊愕地问道。
“这个?”那个下人迟疑不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如实以告,“刚才老管家不但把老爷狠狠地痛揍了一顿,还差点儿把老爷的手指头给咬下来,就连着一点儿筋皮了。”
“你你说什么?这这这?你你没有信口雌黄欺骗老夫吧?”
钱百仁浑身开始哆嗦了起来,一脸绝不相信的神色,“老夫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再说我对老爷向来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
“老管家怎么忘记了啊,最开始不是说让那个淹死鬼附在你身上的么?”那个下人四下打量一番压低嗓门儿提醒道,好像只怕被什么冤魂厉鬼给听到了一样缩了缩脖子。
“吁--”老管家钱百仁眨了眨眼睛终于回忆起来当初的情形,不由得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顿感不妙。
“坏了坏了!唉,作孽啊这是!”钱百仁摇头跺脚,然后小声问那个下人说,“老爷他,他伤得严重么?”
“右手的那个指头恐怕是保不住了,而且老管家当时差一点儿就咬断了老爷的喉咙,幸好苏道长及时赶了过来。”那个下人如实回答说。
“完了完了,这下老爷肯定会把账算到老夫头上的!”钱百仁哭丧着脸叫苦不迭、深感委屈不安。
钱忠厚在包扎好手伤以后,立即吩咐下人速去请来清风县最好的厨子,准备一桌最为丰盛的酒宴,并且让人到后园挖开封埋最早的酒窖,准备在最为华美的花厅宴请苏道长。
安排完这一切,钱忠厚才让几个丫环搀扶着自己去擦洗更衣。
临近午时,钱忠厚强忍伤痛亲自到茶室去请苏道长前来花厅赴宴,苏临风推让一番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到了花厅以后,尽管苏道长一反常态地数次谦让,钱忠厚还是坚持让苏道长在上首之位坐了下来。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自己差点丧命于老管家钱百仁的黄板大牙之下,让这钱忠厚心里面极是恐惧,知道这次苏道长开价再高,自己也没有讨价还价的勇气了。钱忠厚本来以为这次苏道长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狠狠地宰上一笔银子的,结果那苏道长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再次给了他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