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笑了,她很开心地揽了这事,认真积极地一边继续给林芝治毒,一边开始准备编撰解毒典籍。这让聂承岩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比建了百桥城更有成就的事。
但他心里还有一事忧心,那就是韩乐的病。
聂承岩调了所有韩乐在云雾山上医治过程的记录卷宗看,发现许久前韩笑曾提了颅内之症的猜想,云雾老人确实从这个角度重新诊视了病由。之后药也换过了,药方和疗治手段都没问题,而韩乐的身体也的确硬朗了,可还是腿不能行。
聂承岩掩卷沉思,他了解那老头,韩笑对他来说确实是有用处的,而且韩笑的个性不易受人控制,她太有正义感,太有主意,敢想敢为。所以依那老头的个性,真的不能排除他在韩乐身上做了手脚,以达到制约韩笑的目的。
而且聂承岩也相信,他对韩笑的感觉,或许那个老头比他更早察觉,制住了韩笑,就可以制住他,为此老头是绝不会手软的。
聂承岩思前又想后,药没问题,疗法也没问题,那到底会是何处出了差错?韩笑对韩乐的病很紧张,隔三差五地察看,这册子她怕是早烂熟于心,她未觉有异,故而他之前也不是太关心,可如今一想,他真是错了。
他比韩笑更了解老头,他应该更为她们姐弟防着他才对。老头可以医人,但也会害人。如果不是治不好的问题,那便是被他下手了。
聂承岩叫人暗地里盯紧了韩乐的药,每一剂他都细细看了,与药方上的一致,并没什么差错。针灸与药熏已经不用做了,现在韩乐在他的院里住,照顾他的全是自己人,吃的用的全与他一般,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他还有什么可查的?
聂承岩仔细把那册子看了又看,终于有天灵光一现。他让霍起阳把韩乐抱了过来,又吩咐多点了两个火盆子,然后让把韩乐的衣裳褪了。
“大侠,要脱光?”韩乐眨巴着眼睛,表情很无辜。
“嗯,脱了,我看看你的病。”回答他的是聂承岩。
“城主大人看病为何要脱光?我姐和别的大夫给我看病都不用脱光的,只有用针的时候才脱。城主大人要用针扎我吗?”韩乐很有求知欲。
“不扎,只看看。”
“那为何要脱光,与别人不一样。”
“不脱光的法子他们都用尽了,我的法子不一样。”
“那脱光便能好吗?”
“不一定。”
“那不好的话,我脱光了,很吃亏。”
聂承岩终于没了耐心,皱着眉喝他:“脱不脱?”
“脱,脱,脱着呢。”韩乐忙不迭地应,三下五除二痛痛快快地脱了,嘴里还念叨:“真是的,脾气好大。我会跟我姐告状的哦。”
聂承岩抿嘴不说话,毛孩子真烦人。
毛孩子自己脱光了,还邀功:“看,不用大侠动手,小的自己从了。”
“你趴好,我看看你的背。”
韩乐翻过去,听话地趴在床上,说道:“城主大人,你能帮我治好吗?”
“不一定。”聂承岩伸手按压着他几个穴位,道:“若觉得不适,你告诉我。”
韩乐应了,感觉到他按压的穴点,又道:“这些穴,都是神医先生当初给扎针的。”
“我知道。”
“现在每天也有坚持按摩的,都没觉得有问题。”韩乐相当配合,把情况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