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着一肚子气回到西屋,爬上床抓住枕头,狠狠地捶打。
混蛋秦四郎!
以后别让你落在我手里,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枕头是用米糠做成的,结实得很。
捶了几下,她就感觉手疼得不行。
秦穆推门走进来,他刚在院子里冲完澡,只穿了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中裤,上半身没穿衣服。
胸膛前挂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的,不停往下滴水,脸部轮廓显得越发坚毅俊朗。
他将换下的脏衣服放进木盆里,见到唐蜜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唐蜜一边揉手,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东屋那个大混蛋嘛!”
东屋只有两个人,除了昏睡中的秦朗,就只剩下老四秦羽。
秦穆:“四郎怎么惹你了?”
“他欺负人!”
秦穆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快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是因为卖身契的事情?”
唐蜜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嗯。”
秦穆宽慰道:“四郎因为从小就身体不好,所以性格有点孤僻,做事情容易走极端,但他心性不错,对家人更是没得说。他不肯把卖身契给你,是怕你拿到卖身契之后就跑了,这说明他其实挺在乎你的。”
这种无视别人意愿的在乎,她宁肯不要!
唐蜜往后一躺,拉起被子盖过脑袋,气鼓鼓地说道:“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明早还得赶去镇上呢。”
她就算发脾气使性子,也只会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从不会迁怒别人。
秦穆看着圆鼓鼓的被窝,无奈的摇头。
这丫头虽然做事干脆利索,还有些小聪明,但却是孩子心性,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
这样也挺好的。
他们秦家的小媳妇不用满肚子算计。
秦穆端着木盆走进院子里,打水洗衣裳。
次日早晨,唐蜜刚睁开眼,就发现身边的秦穆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