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才知道。”太子含笑道,“说出来你别介意,我一直在关注沈府的动向,世子妃进宫和出宫,也一直都派人盯着。”
怕沈久安误会似得,太子又解释,“当然,皇后和景王李代桃僵这事儿,孤并不知情。”
这个沈久安相信,点点头,“太子没必要骗我。”
“孤一直都等着沈世子开口呢。”太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沈久安,“却不想沈世子如此见外,宁肯自己想办法。”
又看了一眼沈久安,太子又道,“当然,沈世子并未刻意隐瞒过这个秘密,只是,孤以为,这件事还是保密的好。”
沈久安不动声色的看着太子,许久,才问,“太子如此大费周章向臣下示好,臣下并不敢当。”
“你怎么不敢当?”太子笑道,“沈世子太客气了。你是当朝永宁侯,征北大将军的独子;又是逍遥老人的徒弟,身中蛊毒尚且可以脱身,孤对世子十分看好,所以愿意倾心相交。”
“沈世子,是否赏脸呢?”太子反问。
沈久安苦笑了声,忽然从轮椅上下来,他腿脚不便,却还是硬撑着向太子行了个大礼,“久安多谢太子看得起。”
太子唇边漾出一抹笑,“如此,可是同意了?”
“太子如此抬爱,久安若是执意拒绝,岂非太不懂事?”沈久安又道,“久安愿为太子,以效犬马之劳。”
太子亲手扶起了沈久安,待他坐上轮椅,才轻叹了声,“沈世子什么都好,只有这腿,是个遗憾。”
沈久安脑海里忽然想起言觉大师的那句话,脸色稍变,口中却道,“没什么事是圆满的,久安也习惯了。”
太子并未放过沈久安脸上微妙的变化,他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
沈久安坐定之后,才问,“久安能有什么是可以为太子做的么?”
“暂且什么都不必。”太子客气道,“毕竟,现在永宁侯府并未投奔景王,就是孤最大的胜利。”
沈久安默然不语。
永宁侯府的身份,不管是对太子还是对景王,都既是助力,又是阻力。
景王费劲了心机的想要扳倒他们,不正是为了预防他们站到太子这一面么。只可惜,景王机关算尽,却不想,真的把沈府推到了太子一边。
沈久安喃喃道,“太子天命所归,这也是天意。”
太子唇边弧度加深,微微一笑,“沈久安,你能明白这一点,自然最好。”
“景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太子临出门之前,又提醒,“这几日,你让世子妃还暂且装病,不要外出,宫中的事情,孤来办。”
沈久安忽然便感觉到了一点和太子合作的好处。
太子信步迈出了门,昨日还是雨雪交加,今日便放了晴。
初春之际,万物尚未萌发,大地光秃秃的一片。
他随意的走到陈季薇的花房前,隔着窗栅,瞟见里面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太子不禁失笑,“孤还道世子妃说开花铺是开玩笑,不曾想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