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艰苦跋涉,依然没有磨平柳丝丝心中的傲骨,她挺直胸膛,目光沉着的询问道。
之前那道身影是谁,她有得是时间慢慢探寻。
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将这些好似无穷无尽的阻击人手摆平。
英武侯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说了:“眼下这情况,分明是有人不想我们回朝。想想也是,新皇刚刚登基,朝中大臣们洗牌新旧交替之时,不想我们在此刻还朝的人太多太多。所以……”
“原来如此。”
柳丝丝突然笑了:“我不过是一公主,又不是皇子。连唾手可得的大夏皇位我都舍弃了,难道还会觊觎那我根本无望的那张龙椅?修书一封,本宫倒是要问一问这位新皇,是不是连本宫这位做女儿的悼念自己的父皇都不允许了?”
英武侯:“……”
也许是柳丝丝这封信真的起了作用,随后的日子,刺杀他们的人马逐渐减少。
两个月后,他们终于再度踏足汴梁。
赵元朗的陵寝在帝陵中央靠左下方,表面的修缮工作并没有彻底完成。
柳丝丝抱着林馨儿的骨灰坛,沿着石阶慢慢前行。
在她的身边,随行着原本的十七皇子,如今年仅弱冠之年的新帝安治。安治一脸肃穆,随行在柳丝丝身边,显得平和、自信又神采奕奕。
焚香、祷告,柳丝丝将林馨儿的骨灰坛摆在案上,双手合十,闭上眼沉默久久。
许久,她才睁开眼,正好对上安治那双审视的眼。
柳丝丝赶忙起身拜见:“皇弟。”
“看皇姐分外虔诚,也难怪能独得父皇喜爱。”
安治一脸叹息色:“皇姐,父皇临终前,心心念念想着得就是你。他担心自己去世后,你在大夏那边的生活。如今你平安归来,是得好好和父皇说说,谈谈心。”
“未能及时赶回在父皇跟前尽孝,是如钰一辈子的憾事。如钰一定会在父皇陵前好好的忏悔。”
柳丝丝抚摸着手中的骨灰坛,她要忏悔的可不止一件事。
“说起来,皇弟能成功坐上宝座,还得多亏了皇姐的大力支持呀!皇姐的这份心意,皇弟一辈子铭记在心,不敢稍忘。就连太后也对皇姐赞叹连连,不住夸赞皇姐生了个好儿郎?”
说起此事,安治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朝着柳丝丝大礼拜下。
可吓了柳丝丝一跳!
安治现在可是皇帝,这一礼她可受不起。
她赶忙闪身躲过,搀扶起他:“十七弟何出此言?你我既然是姐弟,还说这些虚礼做什么?你能有今天,和你的才干、父皇的赏识分不开。皇姐何德何能,能担得起皇弟这一礼?”
“担得起,担得起!”
安治还是依言直起身,脸上也忍不住带着一抹笑容:“墨行将军少年得志,志向远大,不坠其父永平候当年狄阎王的威名,两个时辰之内,将皇城三道城门杀了个三进三出,这才辅佐皇弟坐稳了宝座。这样的大功,皇姐焉能担不起皇弟这一拜?”
墨行将军?不坠其父狄阎王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