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的事,俞悦想找个地儿还没空座,一些纨绔、仇人、小姐明摆着坐着看热闹。
不仅楼下,楼上包间也来好多贵客,掌柜在上面忙着陪客。
俞悦左手托着右手胳膊肘、右手捏着下巴,实在是乐,乐不可支。
罗宝宁、一伙,把两间铺交出来,又摆出这姿态,幼稚透了。她在宝宁金铺忙完,这边做好准备,这么多人,不算什么,外边人更多。但这么多贵客她不好得罪吧,这回不能怪酒保、掌柜吧?还有什么后招吧?
俞悦觉得,豪生酒店好像要倒了,住那的客人都不在那儿吃饭,跑这儿来。这么多人,又像开年会。
大BOSS闪亮登场。渧清绝一身白袍,清逸绝俗;从楼上下来,好像从天上下来。
“滚!”俞悦一声吼,邯郸抖三抖。
俞悦正琢磨着该砸碗摔茶杯、拍桌子还是踹柱子、甚至将地面或头顶开一个洞,渧公子来的太好了,自己都感觉霸气侧漏、煤气爆炸!
其他人真被吓到了。残月凶残成这样,庄上弦知道吗?
不过在座的贵客,很多身份高格局不同,对这种哗众取宠,一笑尔。一些人相信渧公子,一些人是等着看渧公子的表现。
渧清绝格调也高的很。他虽然和残月有一战之约,其实今天的目标……
俞悦和诸位一样,一笑,再吼:“宝宁食府已经是本公子的!没人不知道吧?”没人发表意见,俞悦有意见,“如今雪灾,兵灾!国难,家难!将士死边关,平民死家园!而你们,还能这么高高兴兴在这儿大吃大喝,你们吃得下吗?”
做戏做全套,或许是宝宁食府请他们吃饭感谢他们助阵。一些桌已经摆上美酒佳肴,酒保们正热情忙碌的往外端山珍海味,厨房又飘来阵阵香气。
正是赤果裸的证据。天唰一下就黑了。
俞悦才开始,别急,声音响亮直传到街上、传到皇宫:“打仗,赈灾,没人,没银子,皇帝坐在龙椅愁白了头!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罗擎受知道也不敢否认,这本就是帮他,外边还有多少人听着,“皇太后都着急上火!而你们,光天化日,闲的没事在这儿大吃大喝!这么没人性,你们老娘知道吗?”
反正坐这儿和她作对,她一块问候,自己都觉得威武霸气。
有人强势要讲话,夜玧殇依旧一口酒香,妹子还没过瘾,别打岔。
俞悦给夜酒仙一葫芦稷谷酒,咱自己不算大吃大喝。
夜玧殇拿着葫芦喝一口,酒香更浓,带着青岩炙热阳光的味道,又添仙气。
桌上众人本来心中堵,闻着这酒香发现桌上再好的美酒也没味儿了,难道以后都要改喝青东牌稷谷酒?
俞悦也馋了,先忙正事儿:“大家都是罗宋国人,国难当头,哪个逃得掉?本公子管不上别人,但这食府老子必须管!半个小时后食府关门,暂停营业!你们都是有钱人,老子却不想发国难财!不挣黑心钱!我会良心不安!”
冤有头债有主,俞悦回到最大的债主,痛斥渧清绝:“你还不滚回对面自己酒店!跑到老子这儿来,让人以为墨国公和你同流合污?国难期间为这些没人性的提供寻欢作乐的场所?你们有钱没人性滚回去爱吃什么吃什么,爱怎么玩怎么玩!墨国公就是自己土里刨食儿,也绝不会和你们一样!”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犹如宣言!
几个手拿酒杯笑的高深的,不知不觉酒杯掉地上。
这像开启魔咒,几个酒保腿软,盘子失手接连砸地上,稀里哗啦。
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坐的,竟然把椅子翻了,桌也掀翻了。
俞悦讲完了,顺口又来两句:“就你们这些锦衣玉食,荒淫无度,从不知民间疾苦,做好的饭菜想砸就砸。”
一糙汉子壮着胆出来作证:“要是我们老百姓,先把砸碗的使劲揍一顿,再拿盘子捡起来。砸了的哪里还有的吃,其他人慢慢吃。”
俞悦拍拍他肩膀鼓励:“没错,一箪食一豆羹,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老百姓饥寒交迫,易子而食;这里人却无动于衷,真怀疑你们是不是罗宋国人,心早向着别国了。”
她深情的看着渧公子,明儿皇帝若是不找他,罗擎受就是真蠢。
渧清绝有很多话能说,但没有一句能占绝对上风。
掌柜金娇玉贵的从楼上下来。也是个中年,浓浓的两点眉毛和下巴一撮胡子形成诡异的三点式,看着搞笑这人却一点不搞笑。能做掌柜的都是人物。
楼上下来还有一些贵客,显然听到刚才的话,一个个脸色不好看。
李禄桃花眼,贺昌琇还没去南阳郡做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