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不说了!”杨棠举手投降,同时歪着头欣赏姜至贞姣美的模样,“你说的那家店呢?”
姜至贞春葱玉指往前边不远处一比:“喏,就是那家了。”说着,又压低声音问:“后面那两个……万总的保镖,真不理他们?”
“说了不用理就不用理,快带路吧!”
不得不说,后海这地界,看似文艺,表面上没三里屯的夜。店那么嘈杂,但实际也鱼龙混杂,而且往来这里的客人身份背景往往比三里屯还要复杂。
三里屯的酒吧比较狂野,那地儿的富、官、星……各种二代比较多,也不乏一些小模特,因此某些原始交易极易滋生,加上旁边紧邻使馆区,所以外国人也多。但是,这帮外国人属于在各国使馆里层级较低的那一类,泡吧仅仅是为了找乐子。
相反,后海这边比较文艺范,所以上了年纪的成功人士偶尔也会出没在其间的酒吧、夜。总会……至于这类人是来找乐子、拉业务还是做交易,就鲜有人知了。
“到了杨大哥,就这儿!”说着,姜至贞推开店门蹦蹦跳跳地率先闯了进去。
杨棠跟上,一进门就听见零星的吧客正在那里起哄,台上一个留着齐颈黄毛、挎着吉他的家伙正狼狈逃窜下台,仿佛慢一点就会被人活埋了似的。
“又是这个黄鼠狼,活该!”姜至贞显然跟黄鼠狼有点小过节,不然不会这么说。
“那黄鼠狼谁啊?”杨棠随口问了一句,“得罪过你?”
“一个就会口花花的家伙,外地来的,北漂(A)!”
姜至贞大概介绍了几句,没有深聊,杨棠也不介意,招呼她到角落的一张台子坐下,立马有服务生过来问候。
“两位,你们……需要点些什么?”服务生见杨棠有些面生,正欲摸摸来路,转眼瞅见姜至贞,有几分眼熟,也就改了说词。
杨棠指了指姜至贞:“给她来杯果汁,我要威士忌,加冰!”
服务生怔了一下,回柜台那里拿了个类似POS机的玩意过来,道:“这位先生想喝酒,还请验一验指模!”
“验指模?”杨棠愣了一下,这才省起此世的华夏律法里确实有一条十八岁以上才能饮酒的规定,当下伸出大拇指在机器上摁了一下:“嘟嘟!”
验证通过。
“两位请稍等,你们点的东西很快就来!”
这时,台上换了个女歌手在唱:“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舞女也是人,心中的痛苦向谁说,为了生活的逼迫,颗颗泪水往肚吞落,难道这是命,注定一生在那风尘过……”
不得不承认,歌是好歌,曲也不错,可就是有点跟不上时代,也不符合眼下酒吧的气氛。果不其然,吧客们没等那女歌手唱完,就又开始起哄架秧子了。
“唱的什么玩意啊?”
“还舞女也是人……”
“舞女不陪客陪什么?陪大熊猫啊?”
“就是,滚蛋!”
“滚下去、滚下去、滚下去……”
见状,姜至贞不禁嘟囔道:“这些人有没有欣赏水平啊?”
杨棠调侃道:“要不然咱们的女二号上去来一首?”
姜至贞愣了一下,旋即连连摆手道:“我啊?不行不行,钱总要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杨棠挑眉道:“他打你?他真敢打你?”
姜至贞知杨棠在关心她,小心心里暖暖的,嘴上却没敢趁机给钱总挖坑:“不是不是,我是说他肯定会臭骂我的。”
杨棠不置可否,多问了一句:“你真不想上去?”
姜至贞摇头:“不去…”
“那我上去耍耍,正好许久没弹琴了,手痒!”
“啊?!”
姜至贞吃惊地看着杨棠往那边的立式钢琴走了过去。
这时周遭的吧客见老没人上台补位演唱,又在那儿瞎起哄了。
杨棠坐到钢琴前,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solo了一段《野蜂飞舞》,周围的嘈杂声便渐至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