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煜好笑地摇了摇头,“就算嫁出去了,也不过是隔了个府而已,想见她还不是随时的?”
“这怎么能一样。”沈静仪说道,好不容易陈煜将她哄好了,已然哭累了歇着去了。
因着休沐,他倒是没事干,坐在书房里,将之前下头的人呈上来的血衣角拿在手中。
虽说已经过了几日,不过他还是能闻见这衣服上的血腥味儿。
将东西扔下,他突然道:“来人。”
黑影一闪,一人跪下,“主子何事吩咐?”
“安排下,我要去大兴寺。”
来人闻言,立即应道:“是!”
往日里这种事可轮不到他们做的,只是今儿个青九代表他去孟喆那儿了。这会儿,他只好吩咐下头的人。
沈静仪不知道,在醒来后为瞧见陈煜,便也没有多问。
大兴寺,陈煜约见了主持大师,禅房内,主持亲自斟了两杯茶,抬手道:“粗茶,还请便!”
陈煜点头,端起茶杯呷了口,眉头仍旧深锁着。
“施主今儿个过来,可是有何不解之处?”主持笑眯眯地道。
陈煜点点头,“确实是有,还请大师指点一二。”
对面的人依旧微笑。
“不知,大师可还记得那个被你断言命格变化,不宜早婚之人,沈侯家二小姐。”
主持含笑,“施主对此人,不应该比老衲更为熟悉么?”
陈煜微笑,“大师说的是,只是,今日前来,是有一些疑惑,想请大师帮我看看。”
“施主,”主持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凡事有因必有果,既然您心中存在疑惑,那必定就有人能够给你答案。”
“可……若是那个答案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呢?”他想到自己梦到的那些,不觉间,竟是觉得自己疯了。
可,偏偏又不是。
“世间之事,难以料定,便是命,也有运。施主,若你想知道之事,当属事实,你又会如何?”
陈煜突地掀起眼帘,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竟然半点说不出旁的话来。
主持也不急,只是瞌着眼念着经文。
屋子里檀香深重,却让人渐渐放下了焦躁,平静下来。
“多谢大师指点了。”陈煜说道:“京中还有要事,便不打搅了。”说着,他起身,将将出了房门,却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虽是必死之局,焉知非能逆天改命,时机一到,便作天命!”
陈煜步子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侧首道:“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待到他离去,原本闭着眼的人这才睁开,手中佛珠转动,微微停住。
“凤凰涅槃,先死后生,为何却还有一劫?”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国公府,沈静仪去慈溪堂看过老夫人,如今她是真的瘫在了床上,身子麻痹,毫无只觉。
沈静仪平日里虽不喜她,可这会儿瞧了,也忍不住唏嘘。
“祖母身子可好些了?”虽说知道好不了了,可总要问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