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起身,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累,下身还隐隐作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绿拂端着水进来服侍她更衣梳洗。
沈静仪穿好衣裳,用青盐漱了口,道:“琅哥儿呢?”
“回小姐,今儿个一早便被大夫人抱走了。”
这点沈静仪倒是不例外,“陈煜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起的?”
“去了东厢,有一个时辰了,奴婢瞧见是锦衣卫,便没派人上前伺候。”
“知道了。”她叹了口气,“给我端碗粥来。”
绿拂给她梳好头发,掩嘴一笑,道:“爷一大早就吩咐了刘嬷嬷给您顿了当归枸杞鸡汤,这会儿已经烂了,奴婢去给您端来,保证不腻。”
沈静仪斜睨了她一眼,“最近跑外院跑得挺勤?”
绿拂闻言,顿时换上一本正经的神色,道:“为小姐做事,乃是奴婢的责任,奴婢每日都收集了好些情报,只等小姐过目。”
“哼,你倒是聪明!”她转身,嘴角带着笑意。
绿拂松了口气,吐了吐舌头。
用过饭,沈静仪先是去了廖氏那里,多日不见的马氏也在,只是脸上有些憔悴,不知说了什么,眉间有着担忧。
“大伯娘,嫂嫂,”沈静仪见了礼便坐在一旁,看向马氏,“嫂嫂脸色不大好,可是孕吐还没缓解?”
马氏笑了笑,点头道:“也不知怎的,吃了梅子还好,可一吃饭就犯恶心。”
“可去厨房看过?”说话间,她从廖氏手中接过了孩子,瞧见她,琅哥儿笑得两腿直蹬,手臂直摇。
廖氏在一旁见了有些吃味儿,到底还是娘亲,这个小没良心的。
“我都看过了,刘嬷嬷也说没什么忌讳的,”廖氏又对着马氏道:“怕是你孕吐反应大,我打听过,也有些人反应大些,过了五个月就好了,眯再忍忍,辛苦点儿。”
马氏连忙应道:“媳妇儿省得的,让母亲操心了。”
廖氏笑了笑,“你能尽早为我们沈家诞下嫡孙才是紧要的。”
她对这个长媳还是很满意的,大方得体,温婉贤淑。
带在身边多调教些年,往后就能让她当家了。就如当初老夫人待她一般,想起这个,她眼中微湿。
“大伯娘怎么了,好好的,怎的哭起来了?”沈静仪皱眉,将孩子递给奶娘,拿起帕子给她擦拭着。
“母亲有什么难事,不若说与媳妇儿与妹妹听,多个人总是好商量的。”
“没事儿没事儿,”她挥挥手,笑道:“我就是想起了你们祖母,想起年轻时,她待我当真是不必亲母差,后来我又跟在她身边,得她亲自教导。”
听她提起老夫人,沈静仪也想起了幼时的情景。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才四岁,整天不是待在母亲房里,就是蹬着两条腿跑到嘉善堂缠着祖母。
因为那时候,祖母每次见她都会给她窝丝糖,然后心肝儿宝儿地把她抱在身上。
而今,已是十几年过去了,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