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拂被她说的汗毛直竖,从前她就异常讨厌这个六少爷,不仅因为他歹毒,将团子抽得遍体鳞伤,还因为看到他就觉得不舒服,阴沉沉的。
有些人就是如此,第眼见到便会自主地产生排斥。
“奴婢听小姐的,小姐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她保证道。
沈静仪拍了拍她的手,道:“再过不久,你就要嫁人了,该学会有自己的主意,否则以后如何掌家?如何教导子女?”
“这些东西不是有先生就好了吗?”
“可你至少得会,不能事事靠他人。”
“哦……”
沈静仪摇头,“这些日子你跟管家后头先学学吧,这御下之道我就不用教你了,平日里做的很好,往后照搬就是,只是得记住,你是主人。”
绿拂应下,这些她都明白的,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捣鬼呀!
见着天色尚早,她们左右也无事,便同回了正房说起这些内宅大道起来。
沈静仪将自己琢磨出来的,都跟她说了遍,奈何十句有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无法,沈静仪只得先放下。
“你这般,也就是青九这样的适合你,没有公婆没有妯娌的。要不然,吃亏的可是你。”见她还是副困顿的模样,沈静仪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额头。
绿拂又打了瞌睡,眼睛里溢满了泪光,“小姐,人家就是听到这些大道理就打瞌睡嘛,哪里像珍珠那样聪明。”
沈静仪白了她眼,“我瞧你也不求给她,就是懒!”
绿拂被拆穿,只撅嘴笑着,也不反驳。
没过会儿,奶娘带着琅哥儿来了,沈静仪亲自接过抱在炕上坐着。
小家伙坐在那儿,虎头虎脑的,还常对她笑,异常可爱。沈静仪看得满心柔软,恨不得疼到了骨子里去。
也不知他捞到了什么,抓着她脖子的绳子给拉了出来,沈静仪看,原来是昨儿个谢老夫人送给她的块朱玉。
这玉色很是上乘,上头还刻着繁琐的图案,她记得外祖母说这玉很是养身,似乎真的有效用般,她觉得身上很舒服。
琅哥儿也从自个儿脖子间掏出了块精致的五福金锁,与她比划着,好像是在说:我也有。
晌午后,沈静仪将琅哥儿哄睡,便听人来报,说是珍珠来了。
正房,珍珠过来行了礼,便在杌子上半坐了下来,“小姐,大容两兄弟今儿个来找奴婢要人,奴婢已经将宏儿给他了。”
“你既然把儿子给他们了?”沈静仪惊讶,“孟喆知道么?”
“就是他提议的,说是正好让他历练历练,往后也好为世子爷办事儿。”
沈静仪颔,“既是他自个儿决定的,我也就放心了,就怕是你自作主张,届时若是出了事,没的坏了你们夫妻情份。”
珍珠羞涩笑,“奴婢切都好,小姐您不必记挂的。”
看她的模样,静仪也知道很好,不仅脸色红润,人更是胖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