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涟漪一再告诉自己,云飞峋是为了演戏才会如此。但两日熟稔,她从未见过飞峋对哪个女子郑重其事说过如此多的话,包括他母亲云夫人和嫂子金玉公主。心底不爽的醋意,抑制不住的蔓延。
说着,云飞峋抬眼看向苏涟漪,果然见到涟漪气得小脸发白,心中暗爽你不是能和那个姓玉的交头接耳吗,那我便和圣女来个主仆情深。
云飞峋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半步,确保安莲的双手不碰到自己,哪怕是衣襟。“圣女大人言重了,能保卫圣女大人,本就是我们侍卫们的荣幸。”
“苏侍卫长,快快请起,以后本座便全靠你了。”声音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哽咽。一边说着,一边亲手扶云飞峋起身。
安莲顿时激动得想哭起来,她从未如此渴望过的一个男人,也从来不知道,被一个男人答应,竟会如此满足、如此感动。
安莲只觉得眼前人影消失,原来那高大威武的男子突然半跪下,“苏大虎感谢圣女大人抬爱,决定接下贴身侍卫长一职,伺候定会好好保卫圣女大人。”
云飞峋见两人低声有问有答,男子清瘦仙风道骨般,女子高挑亭亭玉立,配在一起便扎眼得很苏涟漪明明是他的妻子。
涟漪苦笑了下,“也许吧。”那一日不会到来的。
玉容眉头一挑,非但不觉得苏涟漪顶撞他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觉得她的愚忠很是可爱。“有朝一日,你会对我这么忠诚吗?”
果然,玉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涟漪。涟漪赶忙低声解释,“对于玉护卫的错爱,小涟只能说声抱歉,但小涟是圣女大人的人。”
涟漪说这些话时,心砰砰直跳,生怕玉容看出她与飞峋有所瓜葛。
明着,是帮着圣女说话,暗着还有一层意思云飞峋若想留在奉一教,便只能委屈在圣女身边,都则便无法隐身下去。
苏涟漪却开了口,面色严肃,声音严厉,“苏大虎,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昨日你公然挑衅圣女大人,今日圣女大人不计前嫌求才若渴,你又拒绝。既然你瞧不起这里,那我们奉一教这间小庙也不留您这位大神,请离开吧。”话里话外,两层意思。
玉容已下定了决心,即便今日除不掉苏大虎,来日方长,他绝不会留此人在营地。“圣女大人,既然苏大虎志不在此,这贴身侍卫长,您便另选他人吧。”
苏涟漪暗暗瞪了云飞峋一眼还不都是为你。
一抬头,看见人群中对面两人圣女安莲不知道对云飞峋说着什么,急得小脸儿通红,看来是对云飞峋真的上了心。而云飞峋则是盯着苏涟漪的方向,好像质问自己妻子,为什么和陌生男子走得如此近。
涟漪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两人才见了三天,哪有那么多暧昧,果然是自己思想太复杂了,罪过。“多谢玉护卫了。”
“亦师亦友。”玉容正色道。
苏涟漪也愣住了,她可以安慰自己说,两人的情谊是因这几日交流医术而来,但即便如此想,还是抵挡不住阵阵暧昧来袭。
玉容皱眉,急急反驳,“怎么会?你与他们不同。”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住了,紧接着,是窘迫的尴尬。
涟漪心中了解,声音低落。“也就是说,有朝一日,若没了圣女大人的庇护,您也会除掉我,是吗?”
玉容听后,矛盾了下。以他本身的凉薄性子,本不会作答,但对方是这两日耐心为他讲解各种医术的小涟,他又不想见小涟失望伤心。最终,他叹了口气,道,“我不喜欢将无法掌控之人留在身边。”他摸不透苏大虎。
“苏大虎被赵钦硕暗害,别说侍卫们和圣女大人,我本人也是亲眼目睹。经过这两日的相处,我认为玉护卫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不分黑白的人,今日却为何非要认为苏大虎害人?”涟漪问。
玉容一愣,嘴角的讥讽少了几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哪里看不懂?”
她看了看身边的玉容,“玉护卫,我有些看不懂你了。”
安莲的话,苏涟漪并未听见,不过,苏涟漪的想法与安莲不谋而合。
只不过,云飞峋并未因安莲的话有何反应,还是那般事不关己。
飞峋见安莲冲过来,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距离。但即便有距离,还是听清了安莲的话。
安莲气得跺脚,直接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苏大虎,以我对玉护卫的了解,他今日攻击了你,便说明想除掉你,你不来我身边,便没人能保得住你!”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见。
玉容则是冷笑,“如何,人家不卖圣女大人的面子,我们尊贵的圣女大人现在还有何话说?”
苏涟漪看见安莲的脸色后,差点笑出来。
云飞峋不为所动,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就让所有人眼巴巴等着他说出什么天大的拒绝理由时,云飞峋就这么原地站着不吭声。
涟漪低头,无奈,如果安莲知道飞峋在朝中的职位,这些话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安莲大吃一惊,“你拒绝?你为何拒绝?做本座的贴身侍卫,这可是天大的荣幸,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吗?”
短短几个时辰,临时营高chao迭起。
哗然!
还没等众人发出惊呼,云飞峋已开口,“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