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筋活络膏,抹在哪里哪里筋骨痒,挠可是挠不好的。”
“死妮子!”
公以追着郅澌打进了屋,两人正闹着,木姑姑端着两杯柚子茶进来了,“祖宗诶,歇会儿吧。”两人便面对面坐下来,一起仰头喝着加了百合露的酸甜的安神柚子茶。“今天谁值夜啊?”
“养居殿中毒之后,何诤一直不放心。”木姑姑看似答非所问道。
“唔,让小安子在阁屋伺候,东跨院挪间屋子给何诤睡,给他说,明天就别守着了,没事了。”
“是。”木姑姑应下了,“殿下和姑娘的寝衣都备好了,找人来伺候二位更衣吧。”
“姑姑也早些歇息。”公以道。
郅澌帮着把杯子放在木姑姑的托盘上,笑着说了声谢谢姑姑。“姑娘客气了。”木姑姑笑着退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来的?”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
“是吗?”
“木姑姑是我的奶娘,那块玉佩在你手里的事除了父皇母后,只有姑姑知道,你进宫纯属巧合,若不是父皇鬼使神差想杀了母后和十一,咱俩怕一时半会还见不着。可惜,那无忧散让父皇把事情忘了个七七八八,所以都不曾告诉我什么,更别提母后了。只是,通了这么多年书信,我居然忘记问你要一副小像,不然也不至于那日见你都认不出来。”
“那又怎样,你认不出我,我也是要来寻你的啊。都一样的。”
“这倒是。”
六七个小宫娥端着水进来伺候两人洗漱,正有两个要替郅澌换寝衣的时候,姑娘却止住了,“我自己来,你们出去吧。”公以挥挥手,一行人就都出去了。
木姑姑倒是体贴,这寝衣没有一丝的不合规矩,且,是轻缎而非蚕丝,这般便不会那么羞人。
郅澌还是躲在帐子后面更衣,期间又道:“你那七叔比从前我从信里知道的还要让人生厌。”
“我也不想为难他,正好上次我同父皇中毒的事情,不说破,明里暗里暗示几句,打发他去做个富贵闲人便罢了。只要没了皇位的念想,想来他也就安分了。”
郅澌久不言语,公以一连唤了她好几声,几欲冲进去,才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吟叹,“唔。。。。。。”
“怎么了?”公以问。
“不是,只是,这衣服。。。。。。”郅澌看着那面落地铜镜里自己身上的这件寝衣,领口、袖口滚了精致的青蓝边,织云纹的象牙白缎子很是柔软,散袖不过及肘,衣长却不及膝,瓷白的双腿和玉足踏在黑石地板上显得愈发莹润,衣服肥大松散的身形却衬得她骨瘦肌丰的身体玲珑精致,“我说,你还有衣服能给我换一换嘛?我跟师父睡一间屋子不穿这样的衣服的,而且。。。。。。”
“什么?还有什么不习惯吗?”
“师傅那个快一百岁的半仙儿和你怎么能是一回事。。。。。。”郅澌的脸红得快要滴下血来,她下巴收得很低,目光牢牢盯着自己的脚尖。
“地上凉,生病就不好了。”公以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轻声道。
“谁让你进来的!”
“我听你那般吞吞吐吐,怕你有什么事不肯告诉我啊。这衣服没事,姑姑是知道咱俩约定的婚事的,想来也是好意。”公以脸上的笑容清浅,“我抱你去床上吧。”
“不要!”
“怎得?此刻还要同我打一架?我就不信你这样能逃到哪里去。”说着,周公以笑着往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