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凤想了想,才道,“林海录为人刻薄,因此他手下的那些属官们,心里未必是跟着他的,如果,林海录失势,应该会有人踩上一脚,这些我曾听姑娘们私底下议论过,。”
“喔。属官。”
“还有武陵军。武陵军行的是军制,依封朝的体制,地方官吏是不能过问军事的,只有非常时期,才可以代管。虽然林海录于武陵军张合将军有举之恩,但依妾身来,张合未必对林海录死心蹋地。”
“何以见得?”这个苏三比较感兴趣了。
“张合与先夫私交甚好。虽然表面上起来,有时二人似乎不太对付,但那只是二人意见不同,法不同而已,并没有牵扯到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妾身认为,张合与林海录并不是一路人。”
“武陵军二十个营头,计一万余人,这城,原本驻扎着二个营头。可现在张合却只留了一个营头在城,其他各营都节制在城外,轻易不许入城,而他自己,也只住在城外行辕,并不进城居住。可见他是防着林海录的。”
“喔,。”苏三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张合不在城里居住,固然是怕重蹈了唐季虎的旧辙,但他把武陵军绝大部份都节制在城外,却有些与林海录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把虎头营扔在城里,不管不问,从另一方面来,倒是放纵林海录的心思居多。
“除此之外,只怕就是城内的富商,多少对林家有些怨言。这些只怕苏公子比妾身更清楚。”虞凤了苏三一眼,刚才她说的这些,除了张合的事情,算是隐藏的比较深一些,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之外。其它的,不论是属官还是富商与林海录之间的不对付,都是眼睁睁可以到的事实。
“喔。我想知道,是哪些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说过对林海录不利的言论。如果你还能记得的话,就一一地告诉我。”
“问这么细,有用吗?”虞凤有些疑问地道。
“你只管说来。有没有用,有时候,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了解一个对手,需要从各个角度去考虑。有时候,只是几句不起眼的支言片语,到了关键时候,却能起到大作用。
虞凤见苏三问的认真,便竭力地回想去从姑娘们那里听来的细节,一一说与苏三听。
苏三头压着双手,静静地躺平在床上,一边听着虞凤说着这些,一边细细地分析着。
黑屈屈的房间里,二人一坐一卧,一听一说。时间便在这安静缓缓流淌。
说着,说着,一丝怪异地感觉飘上虞凤的心头。曾几何时,她不就是希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身边有个男人,可以听听她唠唠家长里短吗?
她停住了说话,静静地着黑暗的男人,心道:如果他不是这么年轻?如果他真是有情?如果他是一个有担待的好男人?或许,她也会喜欢上他吧。
“喔。说完了?”男人轻轻地问道。
虞凤脸一红,连忙收回眼光。还好没有灯光,要不然自己这样着一个男人,若是被他就此摁倒在床上,都没处说理了。
“说完了。”
“好吧,还有些时间,我先睡了,等到了丑时,如果我没有醒,你便把我叫醒吧。”说完这话,苏三把枕在头上的双手放下,静静地朝里睡去了。
自然而然。
虞凤,却被苏三这种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行径给气着了。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却偏偏没有开口,想要把苏三赶起来的。
只好自己起来,她可不想与一个男人,同床到丑时。
穿好衣服,欲待出门,却怕被林荣留下来的护卫,出没有病的情状,因此只好干坐在桌边。
与此同时,苏三在慢慢地消化了一番虞凤所说的话之后,便轻轻地睡了过去。
直到丑时的更声敲响,他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女人尚在屋子里,只是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三穿戴整齐之后,轻轻地把女人抱到床上,这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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