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在他身上嗅嗅。
黎羡南捏着她后颈,语调是藏着笑意的,“闻什么呢——我可没往家里带过别人啊,查岗呢?”
“你是抽了多少烟?”叶绯瞪他一眼,浓浓的茶香味道,这烟做的太有迷惑性了,“怎么还没睡?”
“这不是想通宵看看,你今天来不来?”
“……”
“四点十五啊,可给你等着了,”黎羡南扣着她腰,低头看着她,叶绯这么一路过来,鼻尖儿泛红,这模样是招人喜爱的,他手向下,拍了她臀一下,“有没有良心呢?”
“那你也不给我打电话。”
“这不等着你么。”黎羡南说,“总归是等到了。没我睡不好是不是?”
这话是真的听的叶绯心里软了下来,总归是等到了,像是一句笃定,后半句更是。
叶绯就这么抱着他腰没松手,鼻息间都是茶香的烟味和一点沐浴露的味道。
叶绯挺聪明的,没有问要是今天不来呢。
要是今天不来,可能界限也就差不多到了吧。
叶绯松开手,往后看了一眼,房间里有透明的造景,里面燃着没声音的火,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不少烟头,看着真是在这等了很久。
客厅里铺着米色的地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其实他们很少在客厅里呆着,卧室里也铺了地毯,是那阵子专程给她做的。
叶绯上楼的时候问他,“以后地毯会去掉吗?”
黎羡南跟在她身后,没答,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叶绯想开门,黎羡南的手越过来,搭在门把手上,叶绯就在这么狭小的地方回过身。
黎羡南比她高了一头多,深灰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的,露着的脖颈线条漂亮,微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就这么低头看过来。
充满着一种被性感浸泡过的危险,像冬天街头卖的热红酒,以前跟薛如意卖过一杯,店主说加了水果煮过就不会醉人了,可是一杯喝下去,回去之后脑子还是像醉了似的蒙着一层水雾。
黎羡南觉得真是有意思极了——
地毯会去掉吗?
这问题好像真没那么单纯。
说她清醒,也是真清醒,可到底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他比她年长这十岁,什么看不明白?
得亏了是遇上他。
不然这三十多的男人,拿捏一个小姑娘还不是轻轻松松?
黎羡南笑着俯身靠过来,问她,“绯绯,是想问地毯还是别的?”
他呼出的呼吸蹭过她的鼻尖,俊颜在她面前,一双又深又性感的桃花眼,双眼皮的褶皱很深,睫毛也是浓密的。
他这么看过来,两人的距离是真的太近了。
叶绯的后背贴在门框旁,身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胸膛。
“黎羡南,这地毯是专程为我铺的,可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的,要是哪天有别人不喜欢,你撤了就好。”
那应该就是界限了,叶绯想。
成年之间,话说的太明白,似乎只会有难堪了。
黎羡南笑了,叶绯不知道他笑什么,只是很轻地笑了一声。
“绯绯。”
他俯着身,伸出一只手,像宠溺似的蹭了一下她的鼻梁,笑的又是那样真切,“今晚就是因为胡思乱想才走的?”
“……”为什么要回槐三胡同,已经算不清楚了。
因为很多东西——“门不当户不对的韩译”、“租了一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