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退开之后,她才自床头抓起一对耳环,没好气道:“昨晚怎不示警?”
液金妖怪白板也刚从调息中醒来,扭了扭身子迷茫道:“示什么警?女主人身体可有不适?”
冯妙君顿时听出不对:“慢着,昨晚你没见过云崕?”
白板噌地跳了起来:“男主人来过?”
冯妙君把它拎在手里晃了两晃:“你俩该不会串通好了逗我玩耍?”
“冤枉啊!”白板把身体都抻直了,“您这宫闱重地夜里要开多少道阵法,就算我想去做内应也不知道解法啊,怎么能把云崕大人迎进来?”男主人来了么,来了么?讲真,要不要夜里偷偷把他迎进来呢?
毕竟那也是它的主人啊,要一碗水端平不是?
“你夜里走神没?”白板也担任警戒工作,平时就趴在她床头护卫她的安全。
“不曾。”白板就差指天发誓,“夜雨不到亥时就停了,后面月儿出来,我修行了整晚呢,盹都没打一个。您这殿里莫说有人,就是鬼都没来一个!”
那她昨个儿见到的云崕哪来的?这厮几乎不可能绕过廷卫和重重阵法的守护,在不惊动任何人包括液金妖怪的情况下潜入到她身边。
难不成是幻象?
不,不对。肌肤之亲的触感太真实,再说一个幻象怎么可能将她绑起,还肆无忌惮地轻¥~薄她?
冯妙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唇瓣,仿佛那人温度犹存。
原来他的唇温同样偏高呢。
白板嘿嘿两声:“您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女主人的神情动作,昨晚梦里是有情况喽?
不过没等它问出口,女主人一个响指就将耳环弹了出去,白板贴着墙滑了下来,讪讪溜回床头。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何必拿它出气呢?
冯妙君却被它的话点醒了。
是了,昨晚这殿里除了她和云崕再没第二个活物了,那么白板又去了哪里?
明明它一直守在她身边,半步不离。并且它也说了,大雨在亥时就停了,后面云破月出。
可是她经历的夜晚,却是雨水不曾停歇过,窗外黑沉沉地空无一物呢。
这是两个空间。
如果白板没说谎,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她真是在梦里见到了云崕!
这结论荒谬不经,放在从前她只会嗤之以鼻。可在这个怪力论神的世界里,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女主人——”白板讨好地凑了过来,却被冯妙君抬手打断:“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