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闻听杨坚这番话,当即说道:“陛下,这广儿受到百姓的拥戴,难道这也有假吗?前一阵子越王杨素不是说了,广儿已经将晋王府的家产全部变卖了换成粮食救济灾民吗?而且晋王妃也变卖了自己的首饰,难道这些陛下也不相信吗?”
杨坚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自己这几个儿子,自己心里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太子杨勇虽说生性好色,喜爱奢侈,但是性情宽厚温和,而且率真,为人不矫揉造作,晋王杨广作风简朴、谦恭谨慎,礼贤下士,但是就是这份谦恭谨慎,让人看不懂他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反而看着城府极深。
蜀王杨秀生性豪爽,武艺非凡,因为性格比较鲁莽,有经常惹事生非,因此就算是朝廷百官见了也有怒不敢言,这种性子万万是不能当作太子人选的,而汉王杨谅则生性顽劣,整天沉迷于花天酒地,不闻朝政诸事,就连自己辖内诸郡之事也颇不上心,更别提让他做一个太子,日后登基为帝,治理这大隋天下了。
纵观自己这几个儿子,看来真如皇后所说,只有晋王才能入驻东宫,也才有晋王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晋王虽说城府极深,但是好在他处理政务上颇为得心应手。
独孤皇后看着杨坚不说话,便说道:“广儿勤俭节朴,爱民如子,这次处理洪灾又是这般得力,而且每次从扬州返回,总是先来拜见本宫,可是你再看看太子,他心里哪里有本宫的影子,有时候一个多月,都不来慰问下本宫。”
杨坚正想着自己几个儿子的事情,闻听此话,便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后呀,广儿生活简朴倒是挺像朕,不过太子的真性情倒是与朕一模一样,都是朕的儿子,朕这心里委实没个注意啊。”
独孤皇后听见杨坚这般说,便缓缓说道:“本宫这心里何尝不是与陛下是一模一样的呢?这勇儿与晋王都是本宫的心头肉,可是这太子之位只有一个,总是要甄选一个德高望重,文才武略较为突出的人当选为太子才是呀。”
杨坚叹了一口气,卧倒在床边说道:“现在暂且不说这些了,在观察勇儿一段时间再说吧,明日朕就将他的禁足令撤销了,继续让他协助朕处理朝政,如果他做的不好的话,那么朕在行废黜东宫一事。”
独孤皇后闻听此话,也有些无奈的说道:“如今年关已近,晋王就要回来了,到时候陛下在多注意观察下广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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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点了点头说道:“你不说朕到忘记了,杨延裕这个长江流域巡查特使,估计也在这几天就回来了,听说处理了一个钟离郡的刺史。”
闻听此话,独孤皇后一愣便说道:“陛下不是给了那延裕生杀大权?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吧。”
杨坚哈哈大笑着说道:“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皇后你想想,这杨延裕不过十一岁的年纪,而且又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务,难免有些不熟悉官场的规则,这第一次为官,就当机立断的斩杀了地方刺史,当真是令朕有些惊奇。”
独孤皇后闻言便说道:“不知道这刺史犯了何罪?”
杨坚想了想说道:“延裕传来的奏折上说,钟离郡刺史不仅不安抚受灾百姓,反而将百姓关在城外,不管百姓死活,这样的官吏,就算是朕在当场也会斩了,延裕作的好呀,原本朕还担心他年纪幼小,恐怕难以驯服那些官吏,没想到他竟然给朕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独孤皇后闻言便说道:“陛下,这杨延裕曾经以十岁年纪就敢上战场杀敌,可以说是杀伐果断,能当机立断的处决掉这逼民造反的刺史,又有何震惊的。”
闻听此话,杨坚点了点头,认为皇后所言颇有些道理,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有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其他朝廷内发生的事情之后,便沉沉睡去。
开皇十六年深秋十月,延裕等人从钟离郡向着长安返回,而单雄信与王伯当与延裕等人告别众人,返回二贤庄。
待得单雄信与王伯当骑马来到一处湖泊之中时,随着王伯当一声唿哨声想起,只见那芦苇荡里,忽然行过来一条轻舟,这轻舟之上,站立着一名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魁梧青年,瞧见单雄信之后,便兴冲冲的跳下船,与单雄信热情地拥抱在了一起。
两人分开后,单雄信便有些愧疚的说道:“兄弟们安然无恙吧。”
这青年说道:“多谢单二哥关心,兄弟们自从上次转移到这芦苇荡之后,便没有外出做事了,就等着单二哥讯息了,二哥快快随我一起去岛上吃肉喝酒。”
待得单雄信与王伯当两人乘坐小舟,来到这荒凉的小岛之上时,王伯当便有些郁闷的说道:“此地如此荒凉,俊达你是如何带着兄弟们在这里度过这些日子的。”
被王伯当称之为俊达的,正是山东绿林的瓢把子人称铁面判官的尤俊达是也,上次单雄信与王伯当之所以痛快的答应延裕剿灭钟离附近州县的响马,就是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附近的响马都是自己兄弟尤俊达的人马。
所以二人率领人马到达尤俊达占领的山寨之后,趁着夜色,悄悄绕过延裕派来的那些官兵之后,悄悄的来到了山寨里,得知二人是来剿灭自己,尤俊达自然是及其不愿意的,最后三人商议之后,便做了这样一个打算。
暂且让尤俊达带领兄弟们避难到附近湖泊芦苇荡之中,等过些日子在返回山寨,如今过了这么些日子,尤俊达终于等到单雄信与王伯当二人了。
闻听王伯当说出这番话,尤俊达有些忧伤的说道:“伯当兄你不清楚其中的原由,自从带着兄弟们到这小岛中避难以来,单二哥之前带来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今日你们再不来的话,恐怕我们过几天就要出岛继续打家劫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