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你去了哪里,我没告诉他。”姜钰说完停顿了下,“他就是你之前说过的男朋友?”
闻清点了支烟,靠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姜钰叹道:“长得是挺帅的,不过那样子一看就很没安全感。”
“你是说我长得丑,配不上他?”
姜钰笑出声,“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失恋后遗症过了?”
闻清想了下,刚开始知道沈逸和迟莉莉的事情时她的确挺难受的,但似乎也没觉得撕心裂肺。或许那时候有更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两害取其一,她反而觉得失恋的感觉没那么痛。
“你反正记着别搭理他就行,下次他再去烦你,直接告他扰民。”
这么简单粗暴的事恐怕也只有闻清干的出来,姜钰简直哭笑不得,“行,我记住了。”
闻清本想再和姜钰多聊几句,余光忽然瞥见有几个男人流里流气地往护士站那边走。
几个人不知道问了护士些什么,最后大步流星地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闻清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有点事,我先挂了。”闻清说完将手机收好,盯着那几个男人的方向看。
几人窸窸窣窣地从她身前经过,果然径直进了闻定山的病房,闻清眯了眯眼角,将手中的烟弹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
“闻老板,你怎么说也是咱们兴城排的上名号的企业家,就这么点钱也要赖,传出去不好听吧?”
有个穿着黑色半袖的粗矿男人,看起来像是几人中领头的,他拉了把椅子往闻定山病床前一坐,大喇喇地打量了眼病房里的环境,“还住高等病房啊。”
闻定山一直看着几个人,脸色有些不好看,“我的情况早就和徐老板说过了,他也说过会给我时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已经给你时间了吗?都过去一星期了。”
那人漫不经心地说着,完了才将视线落回闻定山身上,“闻老板你也是生意人,就别为难我们几个替人跑腿办事的了,兄弟几个大热天的来回跑也不容易。”
闻定山沉默着,最后吐出一句,“我给徐老板打电话——”
“哎,徐总出国了,他最近也一脑门官司呢,这事儿已经全权交给我们了。”那人说完抹了抹头发,“闻老板,这么安静的病房,闹出动静来不太合适吧?你还是体谅体谅我们,啊。”
闻定山活了这么大岁数,哪里受过这份气?他这辈子只有被人对他点头哈腰的时候,还没遇到过这么被人戳着脊梁骨要钱呢。
他一时气得半天说不上话,胸口也闷得一阵阵地喘不上气,“你们……好,再给我几天时间……”
“啧,怎么听不懂话呢,我们都来了难道今天还有空手回去的道理?”那人站起了身,忽然出脚把椅子给踹翻了,突如其来的“嘭”的一声,惊得闻定山的脸色又铁青了几分。
那人往前走了两步,在闻定山病床前停住,俯下身说:“闻老板,你这身体也不好,我们也不想闹得动静太大,听说你女儿不是挺出名的制片人嘛,手里没钱不可能吧?”
“他欠你们多少?”闻清慢慢地走进病房里。
见她出现,那人马上露出笑容来,“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大家都是斯文人,干嘛非逼我动手呢。”
闻清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用力攥了攥藏着背后的手机。
***
“廖医生,不好了,406室出事了。”张姐过来喊廖敬清的时候,他正在午休,听了这话霍地坐起身,原本覆在脸上的书本“哗”地掉了下来,被他稳稳地接住了。
廖敬清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啊,就是刚才听说来了几个人,挺凶的,闻小姐好像和他们起了争执。”张姐也是刚听手下几个人说的,具体情况还没摸清楚呢。
廖敬清闻言静了静,随后说:“找保安。”
“啊?”
廖敬清拿了书复又躺回椅子里,张姐看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得疑惑地带上了门。廖医生平时可不是这么冷漠的,更何况他手里病人的事平时也都格外上心啊。
门板被合上没几秒,廖敬清忽然又猛地坐起身来,他将手里的书用力扔回了书桌上,狠狠吁了口气。
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那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