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头笑容更灿,则即刻问向宣阳侯,“侯爷身体还好?”
林夕落点了点头,严老头欣慰之余道:“我过的也好!”
“五夫人,今儿召我二人前来,不知可否是因为侯府送粮的事?”方一柱着急则开口率先问,林夕落见转入正题则问道:
“正是为了此事,具体怎么回事,还望方管事和严师傅给细说一二,对侯府供粮的事我虽知道,但细节却分毫不知。”
林夕落说不知道也的确是不知道,当初对粮仓一事她也只敲山震虎,将严老头这方处置完毕后便不再插手,故而这其中与侯府之间的瓜葛她向来没有问过。
只知道侯府所用都乃粮仓所供,定期结银子而已。
严老头自当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方一柱虽为大管事,但有严老头在他是没有发言权,“还是请严师傅给五夫人详说此事,我之前是在粮仓,对其中细节也不甚清楚。”
严老头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道:
“事儿也简单,这个粮行是五爷的,而且之前也吩咐过,只供兄弟们自己吃饱喝足即可,但兄弟们知道这碗饭是侯爷与五爷给的,自当是有了收成就送去侯府,供应一年四季的粮食,但总是白送,侯爷觉得不合适,便吩咐定期给结银子,这件事便如此延续下来,迄今为止已有多年了。”
严老头心中感慨颇深,感叹几声便继续道:
“但这件事一直都是侯夫人亲自负责,每年结一次银子,给多少、兄弟们就拿多少,但侯夫人都依照市价给,不多给一个铜子儿也绝不少给一个铜子儿,可前阵子到了结银子的日子,侯府中又换了把持的人了,本来也没寻思催要银子,但侯府管事的来拿粮,却告知去年的银子要拖帐不说,今年的粮要加倍。”
“方胖子见来说事的人面生,便让我这老头子出面了,跟随侯爷多年,侯府大大小小的管事也都熟悉的很,连侍卫营扫地的老头子我都喝过酒,可这个人却没见过,心里便犯了嘀咕,索性一句话给挡了回去,本寻思后续可否还有事情找来,五爷就让我们今儿来见你了。”
严老头说完,林夕落则心中怀疑更甚。
去年的粮食银子不给结,今年粮食还要加倍……这方太姨娘想干什么?
可当着外人,林夕落也不好在此揭侯府的短儿,可她这副深思怨念的模样让方一柱看在眼里可有些疑惑,主动问道:
“五夫人,可是我们这边多疑了?”
“没有,如今侯夫人身体虚弱,则让她身边的太姨娘帮忙掌事,可这位太姨娘做事有点儿奇怪,我不得不多寻思寻思罢了。”林夕落话语婉转,可严老头和方一柱还能听不出?
严老头可是跟随侯爷多年的人,这等事不用细琢磨便知又是宅门大院里的腌臜事,脸上现出不屑之色,不过是弄点儿粮食罢了,一个姨娘也就有这点儿本事了!
心中气不过,严老头则当即怒斥:“老娘们儿整日里撑的净闹事,还闹到外面来,丢侯爷的脸!”
方一柱自不会像严老头这么肆无忌惮,则问道:
“五夫人,这粮我们到底给不给?”
这可是重点问题……
“不给。”林夕落格外笃定,“而且要告知他们把去年的粮食银子给结了,拖一日要记一日的利,少一个铜子儿,一粒粮食都没有!”
“你不怕人家骂你里外不分?”严老头提出疑义,住了侯府的宅子跟侯府要粮食银子?这事儿好似一般人做不出来。
“我怕什么?”林夕落一本正经言道:
“我不跟侯府要银子,严师傅手下这一帮跟随侯爷与五爷出征过的老少爷们儿吃什么?喝什么?想拿我不分里外这事儿跟我谈条件,没门,我为的是侯府的名声,名声重要还是银子重要?让她们自个儿想去,何况侯府如今一没添丁、二没进口子,凭什么供粮要加倍?这些都是事。”
严老头抽搐着嘴,她是领教过这丫头的猛劲儿,还没跟五爷成亲时,跟他都能梗着脖子对着干,对付个姨娘还不轻轻松松?
方一柱对此也甚有同感,“那下一次再来人问,就这样传话?”
“就这样传,也可以直接告诉他是我下的令,如果敢有半点儿废话我就当面去找侯爷要银子去。”林夕落说完,则沉叹口气,这位方太姨娘的动作可实在太大了,她这是要干嘛?
加倍的要粮、而且在银子上屡屡算计别人,这等手段瞧着就不是什么安稳的心思,难道魏青山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林夕落在沉思着想,而这一会儿严老头与方一柱则叙起“麒麟楼”的由来和琐事。
与此同时,魏青岩与福陵王正盯着一众贪官数银子,福陵王的手搓的极热,看着晃眼的金子和银票,凑了魏青岩耳边道:
“这银子,怎么分?”(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