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的马蹄声,好似是敲着他们即将分别的时钟的指针,让林夕落的心忍不住的烦躁起来,揪住魏青岩的胳膊搂在怀中不肯放开。
“你觉得还有多久我们能够见面?”
“很快。”
“十天?一个月?两个月?不能是半年吧,那我会想死的……”
“……”
林夕落在这里不停的问,而齐献王这一宿也没有睡着,依旧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在书房中等待属下回报消息。
他算是彻底的与陈林道吵翻了!
陈林道!
齐献王想着他便手脚发痒,他明明是有另投之心却还咬着焦元和来跟他讨价还价,如若没有自己的支撑,他陈林道一个狗屁不是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居然还在自己的面前端着舅父的架子,狗屁!
想手握重权来要挟自己,没门!
看着满地狼藉的破碎纸屑和杯碗碎木,齐献王不由得手上犯了疼,刚刚与陈林道争执之间,齐献王没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将陈林道好一通打!
而陈林道一来比齐献王年长二十来岁,二来齐献王终究是皇子,而他是一臣子,齐献王可以打他,他却不能用力还手,但躲避之余,也将齐献王的手给挫了,而陈林道得到的则更是重拳相击,险些把他的骨头给打折。
而派侍卫将陈林道给抬回襄勇公府之后,齐献王不免脑中豁然冒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林夕落那个娘们儿怎么会忽然想起要他的骏马?而不是要银子了?
这个念头让齐献王越想越奇怪,派了手下去查探,却得知林夕落回到侯府又匆匆奔向了麒麟楼,随即就再也没有出来。
邪门了!
齐献王忍着心中的古怪派人继续去打探,可他心中所想的事则更多,连秦素云来找他通禀孩子生病,他都不愿去看上两眼,一门心思在书房等着手下的消息。
“王爷,皇宫出事了!”
没有等到来人回禀林夕落的事,反而是宫中的人传来了消息。
“又怎么了?”齐献王略有不耐,来人乃是宫中之人,更是德贵妃身边的人,想必是得知他打了陈林道来训斥他的,否则还能有什么事?
“是皇上跟前的小太监被皇上给杀了。”
“什么?”
齐献王即刻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好似昨晚发生,但今早皇上才召人去收拾尸体,称是那个奴才烫了皇上的手,故而皇上大怒之下一刀给杀了,而太监乃是皇后娘娘为皇上所选,皇后娘娘此时正在请罪,德贵妃娘娘特意让奴才来通告给王爷。”
来人为等说完,齐献王登时便嚷道:“他妈的,这人怎么可能是父皇杀的,一定是魏崽子,一定是他回来了!给本王备马,派人去城外将他拦住,林夕落那个娘们儿的马车也给本王拦住!”
齐献王说罢便冲出了齐献王府,秦素云正欲来此地再让他去探望几眼孩子,可齐献王一句话都不提便离去,好似对那孩子格外厌烦一般。
秦素云心中苦涩难言,终归不是亲生的,但只当其是个工具吗?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容得下吗?
齐献王派人追来时,林夕落正与魏青岩在幽州城外二十多里之地诉离别之情。
短暂的相聚便又要分别,这种感觉好似将她的心填满后又瞬间抽离,连眼泪儿都掉不下一颗了。
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而魏青岩也看着她脚步踌躇。
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怎能轻易的放手?
已经不必再说什么话语,只有依依惜别的眼神在诉着对方的情愫,可终归有人受不了这酸掉牙的场面,在一旁提道:“大人,时间不早了!”
林夕落瞪了一眼出声的薛一,好像一把刀在剜他一样,薛一脸皮很厚,没有分毫的愧感。
魏青岩点了点头,而正当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音,薛一伏地听后起身催促道:“有人来了,不少于三十人,恐怕是来追您的。”
“快走!”林夕落催促他上马,魏青岩容不得再多说,即刻翻身上马离去,瞬间便只剩下一道黑影消失在茫原之中。
林夕落站在原地不足半刻钟的功夫,便见到齐献王率众赶来,扯着脖子喊道:“魏崽子,你给老子滚回来,不然老子要你女人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