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六无言以对。
关心则乱,杨健没心情就此深想,分析道:“这么说来,是有人先杀死了那种黑色的毒蛊,除掉一大患,咱们只需专心对付入帘青即可。”
“不,”牧云否定了他的看法,纠正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恰恰是我要说的那个坏消息。”
“什么意思?”
徐杨二人都没听懂,把毒蛊杀死,这还是坏消息?
在他们的注视下,牧云解释道:“那种毒蛊被杀死,本是好事,我可以利用它的遗骸来做实验,借以分析入帘青的变异。然而诡异的是,在侯爷体内,没能发现半点它的尸体。”
没有毒蛊尸体,她便无法研究入帘青变异的可能性。
这才是最棘手的难题。
杨健仿佛在看她,问道:“你的意思是,找到那种毒蛊,你才有希望破解入帘青?”
之所以形成现在的病状,是两种毒蛊共同作用下的结果。如果找不到因,就没法解开果。
直到现在,他们甚至连那种毒蛊是什么都不知道。
牧云说道:“你了解毒蛊,应该知道,蛊虫看似无形,其实只是藏匿起来,肉眼无法辨识罢了,它在临死前,一定会显出原形。而我刚才说过,它消失得太干净,这说明什么?”
杨健琢磨着话意,思忖片刻,豁然道:“这说明,那些毒蛊并非被杀死,而是被驱走了!”
牧云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徐老六。
徐老六一直守在任真身旁,任真服下解药后,有没有大量虫子从体内爬出,他应该最清楚。
徐老六明白她眼神的含义,坚定地道:“我寸步不离,当时没看到虫子爬出来。”
杨健皱眉,诧异道:“这就奇怪了。它既没被杀死,也没逃出体外,却又不再发作,究竟去了哪里?”
在他们进屋前,牧云就思考过这个问题,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依我看,蛊虫还藏在侯爷体内,准确地说,它又恢复休眠,潜伏在以前滋养它的部位,也就是蛊种所在。我没能找到它,是因为蛊种的位置很隐蔽。”
种蛊跟种地一样,需要种子和土壤。
曹春风要想在任真体内种蛊,其实并不复杂,只需事先培育好蛊种,趁任真不注意时,将蛊种放进任真身体某处,让它落地生根,从那个部位开始萌发扩散。
最初那块土壤,就是毒蛊的根基所在。挖出蛊种,才能将毒蛊连根拔起,真正痊愈。
按照牧云的推理,毒蛊并没被杀死,而是全都退缩到蛊种里,再次潜藏起来。只要找到那个蛊种,就能斩草除根。
徐老六听得一头雾水,杨健见识渊博,却是听懂了,“那粒药丸并没根治蛊毒,只是暂时压制住它的发作,对吧?”
南晋苦心布局,怎会轻易取出活饵腹中的鱼钩。
牧云点头,嗓音沙哑,“在你面前,我不敢自称道行高深,但多少有些实力。我用神识搜遍他的全身,查了不下十遍,始终没能发现蛊种。要不你来试试?”
话没说完,杨健已经起身,“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