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来斗去,归根到底,都是为了烟雨剑藏。
曹春风狞笑道:“你已身受重伤,就算能自己逃走,你儿子仍被我控制着,你能丢下他不管吗?在你心目中,究竟是烟雨剑藏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命重要?”
听到这话,场间众人都沉默。
拿任真作威胁,这一招很卑鄙,也很有效,看起来任天行别无选择。
任天行跳离圈子,甩开任真的追杀,喘息着道:“烟雨剑藏压根就不存在,只是当年我跟陈玄霸聊天时,随口开的一个玩笑而已。你们何必当真,非要苦苦相逼!”
“不存在?”曹春风笑意骤散,沉声道:“事到如今,还想装傻!那个秘密,你心里最清楚,糊弄不了我们。要是再不把它交出来,今天我就让任真在你面前自残,生不如死!”
说罢,他神念一动,嘴里咒念几句,便见任真扬起左手的剑,架在自己的右肩上。
很显然,这是要控制任真卸掉右臂,逼迫任天行就范。
“慢!”
任天行失声大喊出来。
曹春风见状,暂停对任真的操控,嘲讽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你想通了?”
任天行脸色煞白,缓缓前行,语速也很缓慢,“你刚才说,我只有一个办法,交出剑藏。这会儿功夫,我粗略想了想……”
这时候,他已走到任真面前,不由冷哼一声。
“我怎么觉得,除了交出剑藏,还有三种办法可行?”
话音刚落,一道璀璨金光从他眉心处爆发而出,如潮水般湮没向前,刹那之间,便将任真整个人笼罩在内。
“想当年,我仗着修为强横,罕逢敌手,不怎么依赖这只天眼,也只是玩玩易容隐身、过目不忘的小把戏。倒是我这宝贝儿子,天资悟性卓绝,竟然创出禁锢封印的大招术,真叫我好生欣慰。”
他淡漠说着,不需要再拖延时间,语速便恢复正常。
在他眉心中间,一道黄金眼瞳竖垂着,绽放出湛湛神光,极其威严。
“最近闲来无事,我详细研究一番,也跟着领会了这招,今天正好能用在他身上。曹春风,你不是想拿他当傀儡吗?你再试试看,看他还会不会听你使唤!”
他睁开天眼,封印住任真的身形,那么,无论曹春风如何操控毒蛊,任真再也动弹不得。
天眼禁锢,就是他说的第一种办法。
很久以前,他对人生感到绝望,不知自己的身份是否会暴露,能否安全地救出任真,父子团聚。于是,便不惜折损十年阳寿,动用过一次大预言术,试图窥测到未来。
就是在那一次,他很短暂地看到了一些画面片段,虽然它们支离破碎,无法令他还原出事件全貌,但还是蕴藏着极惊人的信息量。
那些画面,可以概括成四句诗。
“儒陨墨遁伞向西,
天下乱起贪与痴。
盲瞋酒洒佛开口,
龙蛇交会金陵时。”
在那一副副画面里,其中有一幕,他手持地戮剑,浑身是血,眉心天眼睁开,瞋目而视,这就是“盲瞋”,也是此时正在发生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