觚(gu)的特点是敞口、长身、细腰,圈足。
觯(zhi)的特点很像后世的茶杯,带铜纽盖,大口,粗腰,圈足。
角的型制和爵很像,但它没有爵的流口以及上面的双立柱,型制要简洁一些,要比同类的爵大上一圈。
散为方口,粗腹,圈足,已经算是中型酒器,主要是用来盛酒而非喝酒。
最后一尊是商代铜壶,扁圆形,大腹、贯耳(耳象筒子)、圈足。铜壶名义上是酒器,其实在春秋战国后期,更多的是用来喝酒计时用的。
也不知道老先生从哪儿凑出这么一套,很不容易。
由于缅甸的保存环境,以及战乱的侵扰,这些酒器上或多或少都有点残损,非常可惜。尤其是那尊方口散,圆腹中部已经瘪了一块,应该是被重物压过。
听到卢灿一五一十的介绍出这些酒器的知识,杨坤瞪圆眼睛。这些东西里面,他就认出一个爵,甚至连爵和角,两者都不是很清楚。
“这是古代盛酒的标准器?”他难以置信的指着这一列铜器说道。
“啊……弄一套这东西,摆在家中,品味最少上一个档次。比那些玉雕,强多了。阿灿,这一套,你能留给我吗?”他拿起那尊散,放在手中掂量。
福老看着他的动作,连忙劈手将他手中的方口散抢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早年让你学,你尽偷懒。现在角爵不分,还想收藏?你知道怎么保养吗?你能品味它们的文化底蕴吗?”
“什么都不知道!还想着拿文物充面子?我都替你臊得慌!”
老先生滇省口音,又快又急,卢灿都没听明白。
这套东西卢灿还真的不舍得匀给杨坤——给他无疑是明珠暗投。
他歉然的对杨坤笑笑,“这套商周酒具标准器,很有研究价值。杰尼,你把它放在书房,太埋没了。我准备带回去,让中大的几位老教授,就此展开一个商周酒礼文化的课题研究。”
三千年前的商周酒文化已经发展得非常体系化,是其后的“礼”文化的重要载体和表现,确实非常适合做中华古文化研究。
福伯听罢,双手合拍,扬眉赞道,“不错,卢少家学渊源深厚,举止有方,这想法也不错。文物嘛,就需要有文化研究在背后支撑。”
“好了,这套酒具,我做主,匀给你。”
老先生此时再看卢灿的眼神,又有不同——欣赏中带有一些惊喜。
他指了指桌上其它的金属器,“桌上还有十件,依卢少的见识,应该都能认出来吧。你继续说,也给那小子长长见识。”
桌上还有十件,同样是商周小件铜器,同样是酒器。这十件的珍稀程度,同样不弱于刚才卢灿取出来的那一套。
当先一件,是华夏历史上最早的“提梁壶”——动物纹提梁卣(you)。
卢灿上手了,他先将提梁卣顶部的铜盖揭开,盖上有纽,盖面满是铆痕。轻轻放在桌面上后,开始上双手,双手一前一后,一手捧腰,一手托底,像捧婴儿般捧起这件高三十公分的提梁卣,端到面前。
“你仔细学学,这才是正确的拿取方式。像你刚才那动作……啧啧,都没法说你。”看到卢灿的动作,福老忍不住又喷杨坤一句。
“好东西!”卢灿再度称赞道。
这绝对是国宝级铜器。
这件提梁卣为椭圆口,型制略扁平,束颈,深腹,圈足,活动提梁。卣壁的前后,各有蛇纹和鸟纹一对。在卣肩部,有四字铭文——“秬鬯(juchang音巨唱)一卣”。
“卢少还认识金文?还真是……百年英才,难得一见。”卢灿这一手,真的让福老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