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慕容遇沙哑的开口问道,“伴老,你有办法解开吗?”
伴老脸上冒出了点尴尬,这个…转瞬又变得有点犹豫,“我…”
屋子气温转瞬即降,半老的大脑高速运转的都冒出了火星子,就在慕容遇要转身不顾一切将摘星楼拆了,然后将楼主扯出来把他掏心掏肝的时候,伴老脑中浮现出一块肢残片叶的书籍画面。
“停!我虽然不懂怎么解情蛊,可我好像有本书记载过,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南鲛去找。”
说着,伴老站起身往门外跑去,情蛊消失了很久,世人虽然听过但也没有见过,百年未曾问世,就连伴老也是根据着记忆中情蛊病发后中蛊人百毒不侵才敢确定宋晚书盅的是情蛊。
慕容遇长臂一伸将他扯住,“你走了,她若是发病什么的,该怎么办?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说完这句,慕容遇突然转身大掌差点将伴老的肩膀捏碎,咆哮道,“你可是伴老,你解不开她该怎么办?!”
吼完,慕容遇转过身,大步走到宋晚书的床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往日犀利的眼睛里慢慢滚下了一滴泪。
你要是不记得我了,爱上别人了,那景象,想想都是一种折磨,一种残忍的杀戮。
川花小声的扯了扯伴老,“伴老,你先不要急着找东西,南鲛那么远,这小七姑娘今天都头痛了,你说她要是在难受,更难受该怎么办?”
伴老绑着小辫子的胡须微微颤抖,他混浊的老眼眯了眯,伸手挠了挠蓬乱的头发。“是我冲动了,是我冲动了,这样,我把药方留下,她要是在犯病,你们就给她熬了喝,这个,只是抑制蛊虫清醒,算不得解药,算不得解药,至于能撑到什么时候我就不知道了,到最后她要是喝了药也不
管用了,你们就只能照顾好她,挺着吧。”
交代完,伴老转身离开,回去写药方子了,川花看了看跟了上去,追着他继续问,“那主子脸上的人皮面具怎么办,你不是说,弄不好对主子的脸不好吗?”
川花问的急,伴老有些生气的回头瞪他,“这也问我那也问我,我也烦你知道吗?这种小事我给你拌点药不就好了,天天抹上,就能拿下来了,然后再涂点戴上去。”
川花呆愣的站在原地,“可你说必须你跟着,别人弄不下来啊…不是,伴老你别说你是故意骗人的。”
伴老的小身子不高,着急起来走路是蛮快的,他有时候都想打川花一顿,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笨的时候死笨死笨的。
伴老性子急,说风就是雨,将东西都留好了,背上自己的小包裹就离开了,川花送他,伴老走到门口,明明很潇洒的,可那干瘪的脚刚踏出门口,刷的缩回来抱了抱川花,“好了,这回我真的走了。”
“伴老,你大约什么时候你能回来?”
就在伴老脚踏出去以后,川花问道,伴老头也不回的回了句,“最多两月后吧。”
说完,这回他再也没有回来了。
川花目送着他,天色将完,那交替之际的冷漠,很快将他佝偻的身影吞没了,像一只巨兽一样。
屋内,慕容遇将宋晚书推向床里,自己躺在了外边,他将被子展开铺平在二人的身上,伸出大手把宋晚书的小脑袋放到自己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