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当管家婆?”我扭过头,语调欢快,“许先生,我们现在早就已经分手了,我早就不是你的女朋友了,你也已经有个未婚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要是不和我一起走阳光大道,我就拆了你的独木桥。”
“你……”我一噎,瞪了他一眼,“那我就去游泳!”
“然然,所以你现在是在和我撒娇?”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撒娇你个头啊撒娇!再见!慢走不送!”我眼尖地看见前面来了一辆空车,踩了他一脚,往前小跑几步,拦下了它,钻了进去,紧张道:“师傅,快,去世纪名都!”
出租车从许默山身边开过的时候,我透过车窗朝他得意地笑,借着路灯,我能很清楚地看到许默山脸上的每个表情。他在微笑。淡淡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那笑容竟然有些哀伤,有些苦涩,让我心头猛地一阵刺痛。
车开出去没多久,左眼皮竟然也跟着狂跳了起来,眼前竟然浮现出刚才许默山在餐厅里那惨白的不正常的脸色。我大叫:“师傅,停车!停车!”
我从车上跳下来,竟然发现路边已经看不到许默山的身影,拔腿狂奔而去。
环视了一圈,我终于黑暗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许默山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西装的许默山正坐在几米开外的小花坛边缘上,双手扶着自己的太阳穴,深深地蹙眉,满脸疲惫。
我心惊肉跳,有些不敢靠近,脚步极轻地靠近他。一步一步,生怕惊扰了他。
他还是察觉到了,放下手臂,微微抬头,看到我,并没有太过惊讶,波澜不惊地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拉过了我的手,将我拽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低头轻轻地吻了吻我的眉心。“然然,你还是回来了。”呓语的声音,如同跨过千山万水,缓缓而来,安稳人心。
“许默山,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心疼地低声说。
“陪我?”他还是微笑。
我点点头:“好,我陪你。”
出租车上,许默山闭目养神斜斜地靠在座位上,手却是一只拉着我的手。我想,也许的确是我太过苛责了,本来我和许默山之间就没有很大的问题,只是隔了一个韩筱秋而已。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是韩筱秋把我们两个联系在一起。说开了,想明白了,便也罢了。
我在一旁偷偷地打量着他,他的神色的确是非同一般的憔悴,想来,这段时间过得也很不容易。到了他家的小区门口,我才有些躲闪:“那个,你妈妈该不会还在你的公寓里吧?”
“没。”他浅浅地笑,“那天她是刚下飞机,觉得这里离机场比较近才过来,又也许是想给我个惊吓才会在这里,没想到没吓到我,反而吓到了你。”
我讪讪的,其实那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对。
“走吧。”
许默山去浴室洗了个澡,我把吹风机递给他。“你现在还发烧么?”
“嗯,好多了。”
“那你吹完头发赶紧去睡一觉,好好补个觉。”
他插插头的手一顿,回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然然,你该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吧?”
我一噎:“我都到这里来了,我还跑什么跑,还有意义吗?”
“也是。”他笑了笑,一个人开始默默地吹头发。吹完头发,他把他的那台Ipad递了给我。
我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给你玩。等你玩得没电了,就把我叫醒。”他摸了摸我的头,就像以前一样。
“啊?”我哭笑不得,“许默山我的人品有这么差么,你还真的要查岗啊?”
他淡淡一笑:“每一次,你都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的。”
我黯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你放心吧,这次我不会了。真的。”
“那你和我一起睡。”
“真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待会去洗洗,回客房谁,不打扰你,真的。明天早上你醒来,我一定在这里活蹦乱跳行不行?我保证,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