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睁大眼睛,费奥多尔谈笑自若地说:“既然你是五条悟的孩子,本身的实力应该很强吧?”
我的身上没有外伤,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费奥多尔问:“用强大的实力动摇狱门疆的术式,而不伤害里面的人,你能做到吗?”
我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可以!”
说完,我又有点迟疑地看着他:“不过我现在……”
“不是还有‘那件东西’吗?”费奥多尔加重了音,意味深长地说,“我不仅帮你从横滨离开,还帮你拿到了狱门疆,你是不是也该让我看看我想要的东西。”
“只有双方互相信任,合作才能顺利进行下去,不是吗?”
费奥多尔紫色的眼眸犀利地望过来,眼神再也不复之前的温和。
我心里没有害怕,反而有种早该如此的感觉。
终于知道他想要什么了——之前跟他说起书的时候,他连细节都没问,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的条件,我还以为他的目标并不是“书”,而是想利用我达成其他什么目的。
既然他想要的还是“书”,那就好办了。
而且我现在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担心我欺骗他,连问都没问就来帮我找狱门疆。
如果我见过“书”的事情是假的,他会把我留在这里,把我想要解开狱门疆的事情告诉伪夏油,让我一个人面对伪夏油的怒火……
他既然看穿了我的伪装,就知道我的身体并没有那么好,我根本反抗不了伪夏油。
到时候等待我的,将会是伪夏油最严酷的惩罚。
而费奥多尔只会在一旁冷淡地看着,或者笑着说:“怎么办呢,因为你没有‘书’,我好像没办法再帮你了。”
……费奥多尔远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原本隐约觉得他还有点好说话的念头瞬间被掐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意。
仿佛连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我抿唇看着费奥多尔。
一旦确认合作对象没有利用价值,他就会毫不犹豫把对方推下火坑吧?
这就是他所谓的“尊重合作伙伴”?
他恐怕比太宰治还狠心……
费奥多尔对我的警惕选择性地视而不见了,也没有了之前的体贴,图穷匕见般地说道:“很难办到吗?”
“只是恢复一下身体的伤势,对无所不能的‘那件东西’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啊,对了,”他像是才想起来一眼,盯着我说,“你之前对太宰君说了那样的话,再想回去拿东西应该很难吧?”
我根本没打算回去。
如果回去,费奥多尔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我,操纵我拿到书。
当然,就算没有他,我也没有回去的想法。
太宰治都那么对我了,我为什么还要回去!
又看了费奥多尔一眼,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纸。
我说:“这是我从‘那件东西’上撕下来的。”
费奥多尔微微挑眉。
他似乎并不知道书只是把另一个世界的事实替换到这里,还以为书是无所不能的东西,然而不管他怎么想,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
就像他利用我一样,我也想要利用他,并且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我展开那张纸。
纯白的纸张,没有一点污垢,是我提前从太宰治办公室里拿的。
早在听说费奥多尔所作所为的时候,我就从办公室里拿走了这张纸。
把纸叠成千纸鹤的形状,就是想要跟“书”对话的信号。
作为世界意识的化身,我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它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