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患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呢。
白蒙病房走廊慢慢的踱着步子,心下思虑万千,不由越走越慢。
忽然身后一声大响,十七病房的门被撞开,白蒙回头一看,正见秦心月跌在地上,好像是被人推出来的。
只听秦驰洲怒吼道:“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蠢的女儿,你被那个白蒙卖了还帮人数钱吧?”
“爸,你胡说什么!那真的是白蒙借给我的钱,而且他治好了他母亲的癌症,这是我亲眼所见,高树根大夫也是知道的!”秦心月急急的解释道。
“他们母子一起行骗,这样的团伙还少吗?”秦驰洲气急败坏的一把抓起秦心月,扬起巴掌就要打她。
“爸,你怎么就不信别人呢,还有高大夫呢,他也可以作证的!”秦心月扬着脸,毫不畏惧的看着秦驰洲。
“也是一伙的!”秦驰洲又气又怜的喊了一声,只觉得和被人骗傻了的女儿说不清,高高举起的手就落了下来。
秦心月抬着下巴,一向柔和的小脸线条坚毅起来,眼睛里面闪着不屈的光芒。
预想中的巴掌却没有落到脸上。
秦驰洲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他连挣了几下,却是纹丝不动。
“你……你还敢回来?”他一抬头,正对上白蒙燃着怒火的眼睛。
他终究是一介书生,在白蒙和军人一样的身体素质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回来?”白蒙清清淡淡声音响起,松开了秦驰洲的手,向后一撑,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秦心月,倒退回病房。
白蒙看着左右的人又聚集了起来,眉头一皱,却知道秦驰洲这样身分的人好面子,遍一拉秦心月,掩上了门,把意图围观的人都关在了门外。
房间里面顿时一静。
白蒙先把秦心月扶到椅子上,发现她肩膀在门上撞了一下,青紫一片,同时她的手在倒地时往地上一撑,手掌擦破,手肘也被扭了一下,有些肿痛。
他替秦心月揉着,化解淤血,同时也很生气,秦心月伤成这样,可见秦驰洲当时推人是用了很大力气,才能把病房门都撞开。
秦心月有些很傻,任凭白蒙处置,看着父亲,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从小到大,父亲没打过她,没骂过她,可是突然之间当众把她推在地上,不说身上的疼,心里上就过不去。
秦驰洲看到女儿的眼神,也醒悟过来自己做的过分了,看到白皙肩头上的青紫,也是心疼不心,后悔自己太过冲动,颤抖着手上来慰问女儿。
“秦叔叔,你教了半辈子书,讲台上也是连打带骂吗?”
见被自己推开的秦驰洲又走了上来,白蒙却误会他还想动手,身形一转挡住了他,冷笑着问道。
“让开,我还用你这个小孩子教?”他虽有悔改之意,但却是好面子的,不肯对白蒙低头。
“小孩子?”白蒙轻笑一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年龄能判断一个人的能力吗?”
“大宋朝温彦博,幼儿倒有灌穴浮球之智;司马温公,倒有破瓮救儿之谋。汉孔融,四岁让梨;十三郎五岁朝天,唐刘晏七岁举翰林。汉黄香九岁温席奉亲,秦甘罗一十二岁身为宰相。吴周瑜七岁习文九岁习武,一十三岁官拜水军都督。”
“这些都是小孩子,你比得了哪个?”白蒙看着有些发傻的秦驰洲,傲然问道。
“我……”秦驰洲在女儿和白蒙的目光之下,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秦叔叔,医学总在进步,过去的绝症,不代表现在不可以治,不代表将来不能治,你总抱着过去的看法,总会被时代淘汰的。”白蒙走到秦辖府的床前,平静中又有一丝激动的道,“我创造了一次奇迹,就有第二次,而奇迹多了,就是平常事。”
“生活会越来越好,不是吗?”
他看着秦驰洲,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