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着我不得不下手除去他……
“不……”
当年里,听说被杀后仍然悬尸数日遭受鞭挞的二殿下,那血肉淋漓的身子,木容指尖冰凉发颤的远远看去,只见那人已毫无声气,却仍旧有一人手执长鞭对那绑缚于石柱上的尸体不住鞭打。
那一声一声抽在皮肉上的闷响叫她的心也一下一下的抽痛,她渐渐的,终于看清了那尸身满复血污的面容,竟是石隐。
她仓惶哭喊了一声,却惊动了那正在鞭尸的人,他回头来看,带着狞笑,竟是云深。
“阿容,是你逼我,这样的结果,你是否满意?”
他笑着,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长剑,他一剑挥去,石隐登时身首异处。
“不!”
木容惊呼一声弹坐而起,满身满脸的冷汗淋漓,屋中一片黑暗,静谧的吓人,只能听到她仓惶的喘-息声。
黑暗中有脚步声,木容尚未回神,只觉着她冰凉的手忽然被人按住,她惊的一颤,随即却被那人纳入怀抱之中。
“都是梦,都是梦……”
就像他曾吹奏过的埙,那样低沉回转的声音。
她扑进石隐怀中,方才的梦还那样真实在眼前,她紧紧抱住他,生怕他会不见,眼泪汹涌而下,她大声嚎啕。
石隐只紧紧抱住她,任由她如此宣泄,只在她耳边低声保证:
“我不会死。”
她哽咽而颤抖,却不愿松开,急迫而小声的告诉:
“莫桐在他手上。”
“我知道了,我尚在峦安时莫桐就不见了,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他。如今既在云深手中,云深拿他还有用,他一时半刻无性命之忧,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他……”
“我不会死。”
这一回,他一字一顿的做下保证,他不会死,他还要留着这条命,长长久久的和她过完这一辈子尤嫌不足,怎么能轻易去死?哪怕天下不要,也不能丢了这和她相守一辈子的机会。
“莫桐他,知道多少?”
木容终于缓下一些,急急攥住他衣袖,那般期待,她希望听到石隐告诉她,因为那莫桐看去痴傻,故而所知不多。可石隐却是顿了顿:
“不该说的,他一句不会说,你不必担心。”
木容从到上京这些日子就瞧出了他身旁带的这些小厮俱是亲信,既是亲信,那么该知道的,恐怕一点都不会少。
石隐见她得了自己的话仍旧魂不守舍,看来并未宽心,莫桐的事虽是棘手,可他却始终觉着,云深决然不会仅只为着逞口舌之快就这样来和她说了这些瞧她惊慌,他恐怕还有旁的心思,旁的他认为既能出一口气,且能真正压制住他的事。而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让他只要一想起,就升腾起想要整个天下陪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