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松帮母亲抱了卷轴,这才问:“娘,这些是什么呀?”
“是我和你爹帮你物色的各家小姐,你先看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世子夫人欢喜道。
“……”成松无法,只得跟着进了花厅,和世子夫人把那些画像都徐徐展开——他左看右看,横看竖看,真心觉得画上的那些女子都长得一个样子。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水杏似的大眼睛,衣饰素雅,姿态娴静……成松越看越无趣。
“娘,我现在出去是干大事,建功立业呢,哪能为女子小人绊住了脚。”成松道,指了指铺了一地的画像,“我看不上,不娶。”
“松儿……要不再仔细看看?真就没一个喜欢的?”世子夫人不怕成松房里有莺莺燕燕,就怕他受了世子的影响,也去那南风馆里偷腥。紫阳殿几代单传,可不能在他这里绝了后。这些可都是帝都里容貌上乘的姑娘,成松都看不上……
“依儿子看,不过都是庸脂俗粉,容貌平平。”成松随便找了个谎,画上的都是神仙妃子,哪有不美的?
世子夫人眼含担忧地看向世子,意思很明显了:这帝都里,乃至整个九重天,最美的,又不俗的,便只有文山殿的小姐了。
世子回递了一个眼神,文山殿不行。如今局势未明,文山殿说不定会因与反贼有牵连获罪呢,哪能在这个节骨眼上。
再说人家文山殿的小姐,也未必能看上咱家这个臭小子。
世子夫人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闷闷不乐的低下了头。
“爹,娘,你们就少操这个心,我过会儿就要回营里了,下次回家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成松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不在家,母亲也需要一些事情来打发时光,便改了口,“这样吧,娘,其实我也不是不想成家,我只是不喜欢这些娇花儿似的小姐,娘给我找一个像当年广德大长公主那样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又能带兵打仗的,孩儿才喜欢呢。”
“胡说,”世子夫人被他逗笑了,“这样的奇女子,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娘替我留意着,我也不急于这一时。”成松笑道,和使女一起把那些画卷收起来了。
“时辰也不早了。”成玉霜道,“夫人,给松儿拿去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衣服都包好了,只肉怕凉了,还在锅里闷着。”想到儿子这就要离开了,世子夫人心中不免有些沉。她强挤出个笑脸,对成松道:“那焖让柳妈给你装了两份,大的你拿去和军中的兄弟们分着吃,小罐的你自己留着,可不许让别人看到。”
“好,谢谢娘。”成松笑着应了。
最后送成松出门时,成玉霜也没再提旁的事——每次送儿子离开,他心里不比偷偷抹泪儿的世子夫人好多少。
热闹了一番的紫阳殿重归寂寥,连远殿仍是冷冷清清,天时院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成松这些人不知道的是,扶渊祭阵时做了什么,庄镇晓是全程在一旁看着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祭了阵,将死的人也是庄镇晓给带回来的。曲归林从外头赶回天时院的时候,庄镇晓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不是叫师兄又亲历了一次知守的事吗。
曲归林心里难受,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师兄提了几次去连远殿看看,也都被他否决了——去了也只能添乱,自己也跟着白担心,若真是为了那位好,还不如安心待在天时院,等消息。
同时他也明白,有时候,一别就是永别了。
“师兄,”曲归林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师兄也得生出个什么病来,“上神那边,咱们倒也不是全然帮不上忙的。收复风月关之前上神被诬陷的那些事,可还没完呢。”
“可他立了这样大的功,谁还会那这件事做文章?”庄镇晓不解。
“有没有人做文章是一回事,上神自个儿的名声是一回事儿。”曲归林道,“若能替上神了了这桩烦心事,他醒来也能恢复得快些。”
庄镇晓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有理:“这件事恐怕也要劳烦同尘师弟。”
“他肯定也愿意帮咱们。”曲归林笑道,又道,“对了师兄,我娘来了信,问舅舅如何了,若是好些,就送他去玄山休养,也免得咱们照顾不周。”
“师叔现在也不宜出远门,还是在帝都多待些时日的好。”庄镇晓道,“如今帝都困局已解,师尊给遮月侯的东西也该送去了。我打算等连远殿的事查出了眉目,师叔身子好些,你我便一道南下,把师叔送到玄山,再把东西送到云都。”
“可是咱们两个都去了,云都又那么远……”曲归林想了想,“左右那遮月侯都是要进京的,师兄可以等他来了再给不迟;至于舅舅,我一个人去送就成。”
“依我看,他轻易不会来帝都了。”庄镇晓说云垂野,“我听说他是被押回云都的,难道还要再被押回来不成?”
【作者题外话】:整点儿没品的:紫阳君:说亲不好她能说这么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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